☆、十年光阴弹指一瞬(6 / 7)
士面前承认自己是会津人,除了自寻死路以外她还真找不到别的形容了。
早雀浑身都僵硬了。
和她这种和平年代长大的小鬼不一样,从攘夷战争的腥风血雨中活下来的人,刀上是真的见过鲜血。更何况,她此时面对的还是那个连幕府都对其讳莫如深的鬼兵队总督。
想到这里,早雀就觉得自己的美丽人生说不定要终结在今晚了。她闭了闭眼,正打算拿出点会津人的骨气来,就听见高杉看似随意地来了一句:
“你会什么?”
这句话好像有很多种解读的方式,又好像真的如字面上的那样,只是在问她个人的……才艺?
……大不了头掉下来,碗大个疤。怕个球啊!
……好吧,她还是真的好怕。
早雀直起身,踌躇道:“……好像,什么都不会。”她说的是真心话。
沉默半晌,高杉移开视线:“有会唱的曲子吗?”
“诶?”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怔了半晌,这才老老实实地开口,“……有。”
没有等到高杉的回应,她在榻榻米上跪坐半晌,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对方这是让她唱一首试试的意思。
上面的人的心思怎么都这么难猜呢。
攥紧和服袖摆,早雀抿了抿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眼帘时看到的却已是千里之外,每到冬季便会被皑皑白雪覆盖的会津。
第一个音节出口之后,接下来都变得如流水自然,仿佛本能。
放空思绪,将声音交托于融入骨血的记忆,恐惧和不安都如缥缈的雾气消散,现实的烛光也变得模糊遥远。想着房檐下捕捉冬日色彩的冰锥,想着刮过脸颊的凛冽寒风,回忆着厚实的雪地在脚下发出的蓬松脆响,以及傲然挺拔的苍松压满积雪的模样,她继续哼唱。三个月未曾回到家乡,思念的情绪早已在不经意间满溢,此时终于随着歌声流淌而出,胸口也变得温暖发烫。
那是她出生的地方,口口相传无人不晓的歌谣。
小小的火光停止摇曳,如同黑夜中找到栖身之地的萤火虫一般,在烟斗上不动了。
待早雀停止歌唱,重新抬起眼帘时,坐在窗边的身影似乎仍沉浸在遥远的思绪中,久久地望着窗外的孤月不语。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记起。
那场举国动荡的战争——已经过去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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