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修+加)(2 / 4)
长长獠牙刺入我的脖颈间。我痛醒了,蓦然睁开眼,天已大亮。
乳娘安排宫婢收拾残局,我起身低头,就见身上到处是他啃噬过的红迹,榻上的血滴不知是属于我,还是来自承阳。
我觉得恶心反胃,连忙让楚楚备水沐浴。浸到水中的刹那,我黯然落泪,只觉得自己与之前不一样了,忍不住拿布巾狠搓身子,直到破皮才肯罢休。
乳娘心疼我,一边替我抹药一边说道:“殿下何必如此?如今已到这份上,殿下你也只能看开些。”
乳娘说得对,我身在牢笼,何以脱身?除非死。但我太懦弱了,不敢轻易去死,或许是我还不够绝望。
夙锦宫里的血腥没了,一切照旧,但私底下所有东西都变了样,宫婢们变得更沉默,乳娘和楚楚变得忧郁,而我整日杯弓蛇影,每到深夜怕得睡不着觉。
我终于折腾病了,莫明其妙烧得烫手,人蔫萎无力躺在榻上。太医对此束手无策,他甚至还与乳娘说了难听的话,说我快要死了。
他们以为我晕迷故肆无忌惮,其实我一直很清醒。之后,乳娘不敢把太医的话告诉我,强颜欢笑替我喂药。
“乳娘,没事。我不会死,我还不想死……”
我虚弱,使了浑身力气方才说出这么句话。乳娘瞠目,惊讶地看着我,我不由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就像她摸着我那样。
乳娘哭了。这次终于轮到我来安慰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变好。
岁月荏苒,转眼入了冬——我最不喜欢的季节。
自我生病以来,没人来探望我,作为卞京皇后,没一个人来探望我。
我向乳娘打听慕昭卿去了哪儿,乳娘说他早就被燕帝派去大封,帮我王兄赈灾救民。
大封的百姓有救了。我万分欣慰,心想如果这次慕昭卿能带上我多好,我也能回家看看。
如今我能独自下地。乳娘怕我冷,在夙锦宫中燃了许多炭炉,暖得就像春日。我坐在窗边小榻上望着纷洋的雪,偶尔伸手接过几朵,看着它慢慢地融化于手心。
我忽然想起父王弥留时说,若我想他了,他就是风,他就是雨。我到了卞京,他定是化作雪来看我。
顷刻间,我不再孤独,甚至是高兴起来,我打开关闭许久的宫门跑到园中,敞开双臂与雪共舞。
风扬裙裾,我舞起妃红的披帛,踮起脚尖轻盈款摆,我是这风,也是这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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