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 4)
他住在一个屋子,但在同一栋楼,他每天晚上都会去看过她才回自己家。
我们在一起的事,最需要瞒的,就是她。不然,她会想办法杀了我,或者杀了她自己。
正想着哪种可能性更大些,钱伯寅从后面抱住我,把我拖回床上。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右手一下下抚摸我的头发,仍然有些低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以后不要勉强自己。我的快乐让你不舒服的话,没有什么意义,知道吗?”
我埋在他胸前,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钱伯寅走后,我一个人坐在一楼的画架前,毫无章法地在画布上涂抹。我是学院派出身,虽然不是完全遵循传统,可写实的主线还是牢牢贯穿我所有的画。但这个夜晚,没有哪个惟妙惟肖的苹果或者花枝能够表达我的情绪,只有无序和杂乱的点和线才是宣泄的出口。不知过了多久,一幅主要由镉黄和普兰组成的垃圾出现在我面前。
我“欣赏”了很久,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躁动和不安,就像我画这幅东西时的感觉。
结果,我发现,躁动和不安还在我心里,垃圾,只是垃圾。
五月十八号柳老先生的八十大寿,这天,柳家的巨幅全家福会作为寿礼,挂在举行寿筵的酒店墙上,供宾客们欣赏。
按照合同,我应该在五月一号交这幅画,可由于我之前的种种状况,加上云南回来后体力不足,工期意外地延长很多,拖了两个多星期,直到寿筵的前一晚才完成。
柳家人自然不太高兴,幸好有八面玲珑的陈姐替我周旋,取得他们的谅解。不但顺利拿到另一半报酬,还被邀请参加寿筵。我本来没打算去,迫于陈姐的威慑,只好服从。
她把支票甩给我,顺便甩下一句话:“十一点半,楼中楼顶层南山厅,别迟到。还有,给我换身衣服,这些钱应该够你买一条像样的裙子了。”
我扯了扯自己的麻色上衣:“你不是说让我保持自己的风格吗?”
“那指的是在画室。在外面,你太寒酸丢我的人。”说完,扭着屁股就走了。
我冲她的背影叫道:“我这叫质朴好吗!”
其实跟她接触多了就会知道,她虽然一副强势的模样,实际相处起来还是挺为别人着想的,而且大多时候,她都是对的。
于是寿筵那天,好多年没穿过裙子的我,破天荒换上了一条裙子,自己看自己都有点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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