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6)
可是,眼前《甲米河的夏天》被顶上三展射灯一照,饱满结实的身体反射着白得晃眼的光泽,画风显得不大对劲。
于是我去找工作人员,要求他们撤掉射灯,一番交涉,他们答应酒会结束后会把灯光换掉。我接受了这个安排,转回会场。途中,我听见李时的声音,便寻着过去找他,走到转弯处才发现他和陈姐在一起,似乎在争执什么,语气都很不好,隐约能听见几句指责。他们俩关系一向不错,很多处事哲学和方法论还很类似,发生这样的“意见不合”很少见。
我压制住好奇心,收住步子,一个人回到酒会。
很快,颁奖仪式开始了,一个个奖陆续发出,终于轮到“美术特别奖”。不用掩饰,我站在人群中,内心的期待全部反应在身体上,血流加速,手心冒汗,连呼吸都不由变得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了宣布的信息。
好在李时及时出现在我身边,他捏了捏我的手腕,又轻轻拍了两下。我转过头看他,他也看着我,脸色不似平时自然,但还是给了我一个安心的微笑。
这个笑容很有用,正如过去每一次大悲大喜的关头,只要有他在,我的情绪便能平复下来。这是在长期磨合积累下来的信任和依赖,不需要语言,一个表情或者一个眼神,便能传达最真心的支持。这是同志般纯粹的友谊超过了自私脆弱的男女之情,作用在我身上的结果。
但是今晚,他紧握的拳头表明他比我还紧张。
这时,我听见那个操着浓重南洋口音的新加坡美术协会会长用中文和英文分别念出了我的名字,其实就是重复了一遍,接着四周响起了一阵不太热烈的掌声。
李时脸上的笑容忽地变大,变成了强烈的喜悦,攥紧的拳头终于松开,用力地鼓掌。
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心里涌起一阵狂喜。
李时第一个拥抱了我,然后是陈姐,接着是几个认识不认识的画家,向我表达祝贺。
不出五分钟,那座铜制的酷似金字塔的奖杯到手,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可在我心里的分量已经轻了很多。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才珍贵,一旦收入囊中,便立即贬值。
陈姐把奖杯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还给我,说:“干得不错,接下来该我上场了。”
看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问道:“你要干什么?怎么感觉我们好像是诈骗集团似的。”
“当然是要把你卖个好价钱。”
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