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开端(1 / 2)
“人生来即是受苦,非我等能够做主。唯一可以选择的,是如何应对苦难。”
——佚名
让读者知道我在1994年被绑架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及这段经历是如何改变了我,是很重要的。这将有助于解释我在经历危难时的行为,更有助于解释为什么我能挺过来,并继续活下去。
1957年8月,一个阴雨的冬日,我出生于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当时无论是我家还是整个国家都在经历动荡。20世纪20年代初,我的爷爷奶奶从俄罗斯移民过来,留在了阿根廷,因为这里经济发达,政治稳定。然而,到了20世纪40年代,胡安·庇隆①通过政变夺取政权以后,一切都变了,作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的阿根廷开始了漫长的经济衰退期。
①阿根廷民粹主义政治家,1946年至1955年、1973年至1974年期间两次出任阿根廷总统。他常常被视为最伟大的阿根廷总统。
不幸的是,我家的经济情况也跟当时国家的经济形势一样。我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姐姐米歇尔比我大五岁。我出生时,家里的经济情况已经岌岌可危,我们不得不搬进了爷爷奶奶的房子,叔叔也住在那里。我经常跟父亲开玩笑,说似乎是我带来了霉运,因为在我出生前,全家人都还过着舒适的中产阶级生活。
我在爷爷奶奶家长到了六岁,三个家庭居住在一个屋檐下,一起努力赚钱来维持温饱。1964年,一个住在美国的远房叔叔来到我家,对我们贫寒的境况感到惊愕,于是说服了叔叔和奶奶移民到美国居住。他还试图劝我父亲也搬走,但父亲自视为爱国主义者,决定与祖国患难与共。
所以到1964年底时,我们基本上可以说是无家可归了。父亲的经济状况变得更糟,只能靠挨家挨户卖袜子来糊口。我们不得不从城市搬到一个叫做冈萨雷斯卡坦岛的农村地区。这里是荒凉的西部,高乔人在此过着游牧的生活。我们居住的小屋没有自来水,电力稀缺到无法同时点亮两盏灯。
房屋漆成了粉红色,有两个卧室和一间老式的厨房。这房子像某些预制房屋一样简陋,但毕竟是个家了。至少我们还有一块土地,能种些粮食,养几只下蛋的鸡。离我们最近的邻居也在大约两英里之外,可以说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我的学校在四英里之外,只有一间教室,铺着脏兮兮的地板。每天我都需要长途跋涉去上学,沿途偶尔会抓几只青蛙或捕几条蛇。垃圾车每个月只来一两次,出现在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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