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3 / 15)
装好,整齐地排列着,抽屉外面插着的卡片上写有“爱得康”的字样。六月二十四日是周四,两天后,就是实验第八周再次发放药品的时间。抽屉第三格,另有三十个茶色的小玻璃瓶,包装完全相同,抽屉卡片上写着“安慰剂”。
走廊里脚步声去而复来,孟雨感到自己的手心在出汗,声音越过这里,又远去。徐晨的办公室刚好在一个死角里,如果不是特意到这间,经过的人一般都没法看到里面。孟雨禁不住责备自己行为反常。他这样一个整天沉湎在实验室里的科学家,现在就像一个小偷。他知道,这是某种奇怪的感觉所致,这种感觉已经在他心里产生了整整三天,仿佛一种病毒,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累积扩大,就连孟玉珍的猝死,也没能停息这可怕的蔓延。
所以他没法让自己停下来。他从第二格抽屉里轻轻取出一个药瓶,拧开瓶盖,二十八颗莲红色的药丸。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枚,鱼腹形状的药丸在他的手指间变得温热,他将药丸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有些畏惧,将要凑近,又烫到般移开半分,再忽然从自己的恍惚中醒来,对着药丸俯下头去,深而慢地吸气。
他熟识这种气息,如同发酵的蜜糖,还混合着些许类似栀子花的香气。可是,不对,此刻他闻到的只有花粉的甜香,这是绝大多数糖衣的气味。
六月二十一日下午三点三十六分,孟雨站在分局刑警支队的办公室里,从任锦然的遗物中拿起几乎相同的一个药瓶,拧开瓶盖,将十八颗药丸倒在手心里,一一检数,他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出了错,不是药丸的数量,而是气味。这是他研制了七年的药品,他被这气息诱惑了整整七年,不可能弄错。当时,他的心里就生出了某种奇怪的感觉,怀疑,又觉得怀疑的事情本身不可思议。
他将药丸送到唇边,甜,甜的外壳底下,他记得,是一种让人舌根发颤的苦,苦到近乎辛辣。此刻,还是甜,甜得像一颗虚伪的糖果。
他从第三格抽屉里取出一瓶安慰剂,这一回,他的动作有点暴躁,药丸从瓶口四散滚落,有些掉到了地上,蹦跳着。一样莲红色的药丸,鱼腰形状,纤巧轻盈。花粉般的糖衣香气,放进嘴里,乳糖和淀粉制品的甜味,与前一颗药丸的味道完全相同。
这时,徐晨正站在门口,弯着手肘,握着两手的拳头,像是要冲上来阻拦什么。当孟雨满脸愤怒地对着他举起了两个瓶子,他却忽然松开拳头,耸耸肩,随后长吁了一口气,满不在乎地晃着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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