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介绍 (3)(16 / 22)
“喔,你一定知道的。”摄影师说。
“她啊,”洁·西俏皮地说,“她什么都想做。”
我说,我想当诗人。
于是大家四处寻找能代表诗的东西给我。
洁·西建议我拿一本诗集,但摄影师反对,说这样太过明显,最好是某种能启发诗兴的东西。最后,洁·西从她的新帽子取下一朵长茎的纸玫瑰。
摄影师调整他那些白热的聚光灯:“让大家看看你写诗的时候有多快乐。”
我的视线穿透洁·西办公室里雕有大片叶子的窗楣,望向远方的蓝天。几朵夺目的云朵从右飘向左。我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最后一朵云。仿佛当它飘出我的视线,我也能幸运地随它而去,离开这个世界。
我觉得我有必要让嘴巴的线条保持水平。
“笑一个嘛。”
终于,我乖乖地扬起嘴角,就像腹语师操弄的木偶,皮笑肉不笑。
“喂,”摄影师不满意,而且忽然有预感地这么说,“你怎么好像要哭似的。”
被他这么一说,我再也克制不住。
我把脸埋入粉红天鹅绒双人座的椅背,将整个早上潜行在我胸臆的情绪彻底发泄出来,泣声凄怜,泪水苦咸,整个人如释重负。
我抬起头时,发现摄影师不见了,也没看见洁·西的人。四肢无力的我感觉被人抛弃,仿佛自己是一只可怖动物所蜕下的皮。能摆脱主子是一种解脱,但主子离去时似乎也带走了我的灵魂,以及所有它可以操控的东西。
我在皮包里翻找那个镀金小盒子──里头有睫毛膏、睫毛刷、眼影、三支唇膏和一面小镜子。镜子里那张脸看起来像长期惨遭毒打的人,隔着囚牢的铁栅望着我。淤青肿胀,面色不堪。这张脸显然需要肥皂、清水和基督徒的宽容怜悯。
我开始怯怯地涂抹这张脸。
一会儿后,洁·西像一阵微风,步履轻盈地回来,怀里抱着一叠纸稿。她真厉害,给我独处的时间恰到好处。
“读读这些,”她说,“你会轻松愉快一点。祝阅读愉快。”
每天早上,如雪花般涌进的稿件堆在小说编辑室,让原本多到积尘沾灰的稿量雪上加霜。我相信在全美各地,每天都有人在书房、阁楼和教室里偷偷写作。假设每分钟就有人完成一篇作品,那五分钟就有五篇堆在小说编辑室的桌面上。一小时内就有六十篇叠在地板上。一整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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