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介绍 (3)(19 / 22)
有似无的浅笑让我想起在纽约布朗士动物园逗弄过的那条蛇。我用手指轻拍牢固的玻璃窗,窗笼后方的蛇就张开它那宛如配有机械装置的嘴巴,看起来真像在笑。然后,开始不停攻击那扇它见不到的玻璃窗,直到我走掉。
我不曾遇见憎恨女人的人。
但我看得出来,马寇这人是恨女人的,因为那晚满屋子都是模特儿和小女星,他却只注意到我。而他之所以注意我,并非出于善意,或许连好奇都说不上,而是因为我刚好被分派给他照顾。我就像一张纸牌,而这副牌里的每一张在他看来都一样。
有个男人走向麦克风,开始摇晃手中的豆荚状拨浪鼓,声音听起来像南美洲的音乐。
马寇伸手要拉我起身,但我纹丝不动,坚持要喝完第四杯的黛绮莉酒(Daiquiri)。我以前没喝过这种酒,不过既然马寇点了,我就喝。我很感激他没问我想喝什么,所以,酒端来了之后,我没说话,端起来猛喝。
马寇看着我。
“不要。”我说。
“什么意思,不要?”
“这种音乐我不会跳。”
“别傻了。”
“我要坐在这里把酒喝完。”
马寇倾身靠向我,皮笑肉不笑,伸手一扫,把我的酒扫到棕榈盆栽上,然后抓起我的手,那力道让我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他下舞池,否则就等着手臂被扯断。
“是探戈。”马寇拉着我走到舞客当中,“我就爱探戈。”
“我不会跳探戈。”
“你不必跳,我会带你跳。”
马寇揽住我的腰,猛地朝他的方向一拽,让我整个人贴在他白亮的西装上,然后对我说:“想象快溺死的感觉。”
于是我闭上眼,感受音乐如暴雨倾泻在我身上。马寇的脚往前一伸,抵住我的脚,我自然地后退一步。我整个人像被他吸住,手对手,脚对脚,亦步亦趋,随他摆动,完全没有自己的意志和知觉。跳了片刻后,我忍不住心想:“原来跳舞不需要两个人,只要一个人会跳就够了。”我任自己俯仰、摇摆,宛如迎风之树。
“我就说吧?”马寇的气息烧灼了我的耳,“你跳得非常好。”
我开始明白为何痛恨女人的男人有办法把女人玩弄于股掌中。这样的男人就像神祇:刀枪不入,威力无穷。他们降下凡间,来去无踪,不可捉摸。
南美乐曲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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