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媳妇在下(1 / 5)
“太太,”梧桐看着主子脸色还不如将才,轻声在耳边问道,“我扶您到里头歇着?”
此刻的闵夫人只若一尊泥塑,手里的念珠攥得嘎嘣响,双目入定,一眨不眨。
彦妈妈悄悄摆摆手,梧桐会意未再吭声,只心里头悄悄叹道,这日子长了如何是好?太太本是个礼佛之人,老爷走后越发寡淡,万事都不操心。底下人虽说不如东院的势气,可主子手宽,日子自是悠闲自在。可自从这位二奶奶进了门,无一日不起火,凡事不顺!原先梧桐也当是给新媳妇立规矩,三把火总要烧一烧,可冷眼瞧了这些日子,规矩立得严连时辰都不计,熬得一院子人叫苦不迭。却这位二奶奶,早早晚晚忙活得紧,随和和一张带笑的脸,整日被香火熏着抄经,莫说埋怨,眉目清凌凌的连一丝不快都不见,仔细得连彦妈妈这等老刁婆子都瞧不出漏儿来。
做戏也罢,掩饰也好,能如此不留破绽,不着痕迹也算高明了。
按说事事顺着该讨了婆婆心欢,可自家主子倒像越发生气了。梧桐岁数虽不大,却是极察颜色,明白这新媳妇不论做什么都惹气,只要瞧看着她、听着她,婆婆就胸闷气堵,她横竖不得好儿。二奶奶还不如苦着些,掉掉泪,服服软,叫叫苦,向太太求个饶、顺顺气,可她偏不识好歹,也是不经事。可不知怎的,瞧那边小珠子捡得欢,这边气得起烟冒火,落在梧桐眼里也着实生了些趣儿。
一碗珠子,彦妈妈亲自过目,足足三百六十颗,再加上那两只沉底充分量的小调羹,便是针线房里头一等的丫头上手也得耗些时候,可这丫头竟是半个时辰不到就都捡了出来。那手下像抹了黏蜜,轻快得似夏天荷塘里的蜻蜓,翅膀扇得都瞧不清。见彦妈妈老眉拧成疙瘩,这一屋子的丫头都掩嘴儿憋了笑,彦妈妈也顾不得了,径自走过去,将那一满碟子小钢珠重倒回油里。
莞初抬起头,眼睛溜溜圆好是疑惑,彦妈妈道:“奶奶你这性儿还是急!瞧这油,滴滴答答的满盘子都是,这点子活计手都不稳,换了纸笔,又能怎么样了呢?”
老婆子口沫横飞,莞初略往后靠了靠,重低头,接过绵月递过来的抹布小心地把那油点子擦干净,又拿起银筷子。
一而再,再而三,捡珠子的手不曾停下来,雪白的手腕子抬着,来来回回,袖口上那只小蝴蝶飞得欢畅,看得人眼花缭乱……
“太太,”
彦妈妈终是熬不住,出去上茅厕,一去就是大半个时辰,回来附在闵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