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4 / 4)
上蔓延开来,直至全身。
半面山上的近百座墓碑,尽管是粗鲁没有文化的工匠们也是知道其中悲壮,他们都不发一言的肃着脸,手头尽量快的凿着,但每每换到一座新的墓碑都迟迟不忍心下手。
在最下面,花阳独自一人,跪在黑夜里,她微微仰视着所有工匠们,背却出奇的挺直着。她强睁着眼睛,看着一切,将近一个小时里,连眨眼都几乎没有。
最后其中一位工匠走到了宣于正德墓前。他稍微迟疑的看向跪在前面的花阳,犹豫开口,“小姐还是离远点,碎石会溅伤小姐的。”
花阳仍然微微仰着脸,神情不是悲痛,不是内疚,而是什么都无谓的与世无争的平静。
见花阳不动,工匠只好用身体挡着花阳。
虽然隔着工匠,但花阳还是随着工匠移动身体的缝隙,看到父亲墓碑上的“宣于”二字一下一下的被凿掉,那声响,格外的响亮和沉重,花阳不得不抬手用尽全力的扶着胸口。
碎石还是无情的划伤了花阳的脸,在那样无谓、与世无争、平静且苍白的脸颊上,同鲜血一起流下的还有花阳的眼泪,它们一红一亮,顺着花阳的苍白脸颊滑下去,“父亲,母亲,宣于家到了我这一代终究是要终结了,因为我这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