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2 / 4)
她刚上船,便有官厂的人领她上去。由是张谏之的房间在针房旁边,故而得从甲板上沿着梯子往下走。漆了桐油的木梯又陡又窄,白敏中又走得急,一不小心差点踩空。她定定神,视线移下去,已然看到了站在底下的张谏之。
“不用慌,走稳一些。”
白敏中索性转个身,扶着把手面对着楼梯一步一步挪下来。
她才刚下来,那只小黄鸡便在一旁乱跳:“蠢货蠢货!走楼梯都走不稳!”
白敏中不理它,转过身来看看张谏之,略是紧张地琢磨着要如何开口。张谏之却已是淡笑着说道:“急急忙忙赶过来是为了与我道别?”
白敏中迅速顺着他给的台阶回道:“听说不会回来了,所以就……”
张谏之目光移向地上的小黄鸡,那小黄鸡陡然转个了身过去背对着张谏之。
张谏之复看向白敏中,神情温和:“怎会不回来呢?你在哪儿听到的消息?”
诶?!白敏中低头看那只蠢鸡,这个骗子!她顿觉丢脸,便立时解释道:“只是、只是听说了……觉得海国那样远,将来也许见不到了,便过来道个别。既然、既然我听错了,那我这就走了……”她立时转了身,手迅速搭上了木梯扶手,可她的脚才刚踩上去,便觉一阵摇晃。
怎、怎么了?
张谏之往针房那边瞧了一眼,问匆匆走过去的一个水手:“船开了吗?”
水手答他:“恩,已然离岸了。”那水手因要上甲板,看着扶着把手随船摇晃的白敏中笑道:“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会在我们船上呢?”
白敏中听说船已是开了,也未来得及回他,便噔噔噔爬了上去,到甲板上朝码头上一看,那登船的长板早就被撤掉了,巨大的四爪铁锚已是收了上来,用桶粗的棕缆悬在船头,顺风旗被海风吹得烈烈响。
她还有些恍惚,摇摇晃晃地眼看着要倒,紧跟着上来的那水手扶了她一下,爽朗笑道:“姑娘头回上海船么?是伙房的帮工么,或是……账房?”
白敏中压根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噔噔噔又顺着陡木梯跑了下去。张谏之仍旧是站在原地,一脸淡笑地看着她这冒失模样。
小黄鸡则躺倒在地装死。
白敏中深吸一口气,胸腔内便满是咸腥的海水气息。她只问了张谏之三个问题——“船开出来便不能退回去对不对?”、“去了海国何时才能回来?”以及“我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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