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1 / 4)
“怎么会?”白敏中不解。若非张谏之与她提过,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程苇杭这样一个人。
卢菡却转回头,望着前边儿杂草茂盛的庭院,说得暗昧不清:“人与人之间总有微妙的缘分,不是吗?就像我能找到你,坐在这里说话,也是缘分之一。”
白敏中望着她的侧脸,轻抿了抿唇道:“那么,你留在这里的念想……除了给师傅传达口信,还有其他的什么吗?”
卢菡目光慵散:“我前阵子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死了,明白了这一点,也该离开了罢。可因为有挂念的人还在苦受煎熬,所以……”她偏过头又看一眼白敏中:“我想等事情有个了结后再走。”
白敏中随即想到卢菡与皇帝以及齐王之前的旧渊源,她眼下待在齐王府,难道牵挂的人是齐王?可齐王似乎好好的,也没有听说在忍受疾病之苦的消息。转念一想……难道是皇帝?
叶代均曾说皇帝因为莫名其妙的缘故,身体每况日下,应当正是苦受煎熬的时候。
那……卢菡说的所谓了结,是这个吗?
还未等白敏中开口问,卢菡道:“似乎张谏之以我的名义画了幅东山,当寿礼送上去了是吗?他眼下是改名叫张谏之了对么?”
白敏中陡然警惕起来,身子一下子坐得挺直。
卢菡缓缓道:“我早看出他的天赋,却没料到居然到这等程度了。东山是我最后一幅作品,只可惜没有画完。眼下我还未去亲眼见识那幅伪作是什么样子,但我好奇极了。”
白敏中心道,她既然想去看那幅画,直接去皇宫就是了,去了皇宫还能见到她日夜挂念的那个人,为何一直在东海而不去一趟京城呢?
卢菡似是看出她的疑惑,遂道:“我是在这儿死的,所以……想要离开东海,也不是容易的事。”
这话说得和那时海姬说的话简直太像了,都是被困在一个地方,没有办法消失也没有办法离开。白敏中陡然离她远了一些:“你……要我带你出去?”难道又是被附身再带对方出去吗?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回过神的感觉实在太糟,而且元气都会大伤。
卢菡看出她的警惕和隐忧:“我不会让你涉险,所以请放心。”
白敏中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那我要怎样帮你?”
卢菡道:“我尝试过离开东海,但是一旦离开这个地方,就觉得浑身都疼。虽然眼下已没有了肉身,可还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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