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离开(1 / 7)
深夜,江应谋又醒过一回,服侍他咽下汤药后,一身疲惫的她顺势滑下,就靠在床沿边上发起了神。
她很乱,因为乱,而更加身心俱疲。
从树林里回来之后,她不断地在回想从前的种种,她与江应谋的,父王母后的,她是如何重生在这个叫林蒲心的姑娘身上的,以及她是怎样一路从锦城来到博阳,待在江应谋身边到至今的。
每一段旧事,都像一个梦,接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还会经历怎么样的梦。
轻作叹息后,她抱膝埋首,暂且将脑子里那一股子沉重置于膝上,合上眼,什么都不去想。正放空心神时,头顶漩涡处忽然多了一道温热,仿佛有谁轻轻地将手掌覆了下来。她稍稍一愣,缓缓抬头:“公子您又醒了?”
“弄醒你了?”江应谋那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歉意。
“是疼吗?”她转过脸去,江应谋果然是睁着眼的,正微微含笑地将她看着。
“对,”江应谋喘息了一口气,“有点疼……”
“那奴婢还是给您再用点止痛散吧……”
“不用,”江应谋摁住了她的肩头,脑袋在枕头上轻晃了晃,“止痛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用多了不是好事儿。这样的疼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还受得住。只是要辛苦你,再多陪我说会儿话了,行吗?”
“公子想说什么?”
“呃……”江应谋眼望着纱帐顶上垂下的流苏香球,习惯性地用右手大拇指在她胳膊轻点了点,“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咱们有很多可以说的,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好像两人已经认识了一辈子,有好多话可以说,却在此时此刻,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似乎从哪儿说起都是结,都是郁。
“蒲心今天你一定吓着了吧?”江应谋又垂下那黑长的睫毛凝着她道,“我听江坎说,他们赶到的时候,你眼睛都哭红了,你一定以为我要死了吧?”
“公子,咱能不说那段吗?”一提起,她心口就隐隐作痛。这男人当然是记不起那时说过的那些话,但她还犹言在耳。
“看来,真的是吓着你了,”江应谋灰白的脸上划过一丝浅笑,像安慰似的拍了拍她胳膊,“你跟了我这么许久,仿佛还是头一遭遇上我被刺杀,被吓着也是难免的。而今日若非你,我可能早就暴死荒野了。蒲心,你能算得清你到底救我几回了吗?我已是算不清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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