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二)(4 / 18)
尾巴帮助起飞的器械里,怎么能升起来呀!这么一架小小的飞机竟能容得下八个人,她反来复去地琢磨,怎么也想不明白。相反,她倒听人说过,乘内河船旅行是件很惬意的事,因为它们不象海轮那么晃动,可有另外一些更严重的危险,象遇到沙滩轮船搁浅和强盗抢劫之类。
阿里萨告诉她,那都是过去的传奇故事。现在的轮船上,有舞厅,有象旅馆房间一般宽敞豪华的寝舱,寝舱里有卫生间和电风扇。最后一次内战以后,武装抢劫的事就再没有发生过。他还踌躇满志地对她说,这些进步可以说全都归功于他主张的航行自由,鼓励竞争。因为竞争打破了从前的独家经营,出现了三家航运公司。它们都很活跃,很繁荣。然而,航空事业的飞速发展构成了对整个内河航运事业的真正威胁。她试图安慰他,说,轮船永远会存在下去,因为飞机似乎是违背自然的,愿意钻进那玩意儿去的疯子毕竟不多。最后,阿里萨谈到了邮政的发展,不管是在运输还是在分发方面,他想引她谈起他的信,但是没有达到目的。
可是,不一会儿,机会来到了。他们谈话已离题很远。这时,女仆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交给费尔米纳一封刚刚由邮差送来的急信。这类快递邮政开创不久,跟电报使用同一个分类系统。她象往常那样,一时找不到看信的眼镜,阿里萨很平静。
“不必了吧,”他说,“信是我写的。”
这话不假,那封信是他头天写的,当时他为第一次见面的失败感到一种难以消除的羞愧,心情十分压抑。在信中,他要求她原谅他没有事先得到允许就去拜访的莽撞行为,并且表示不再去了。未经周祥考虑他就把信扔进了邮筒。当他清醒过来时,要取回信件为时已晚。然而,他觉得没有必要作那么多解释。只是请求费尔米纳别看信了。
“当然。”她说,“信归根到底是属于发信人的。不是吗?”
他迈出了坚定的一步。
“是的,”他说,“因而,当关系破裂时,首先退还的就是信。”
她没有留神他的用意,将信还给他说:“有信不读是件憾事,因为从前的信使我受益匪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说得那么自然,使他大为惊讶。他对她说:“您想象不到我现在是多么幸福!”但是她又换了个话题,整个下午他没能再提起那封信。
过了六点,家里的灯都亮起来了,他告辞回家。他感到很有信心,但不敢存非分之想,因为他没有忘记费尔米纳二十岁时的多变的性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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