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从海底到太空 (3)(17 / 18)
听到另一个美国人的声音传出时,我正站在俄国代表身旁,想劝服她别老是站在椅子上。这次是美国总统在讲话,他没提高嗓门,也没试图要大家安静听他的,他只是以沈稳、坚定的口吻,将他的论点平铺直叙。我想,世上大概没有其他领袖能有这种能耐。他甚至感谢各国与会代表们的一宝贵意见一,而且承认纯从军事的观点来看,目前没有理由去冒险。我们已经把殭尸逼进僵局,而且未来的世代一定能收复尸地,让世界重新恢复生机。是的,我们的防御策略已经拯救了人类。但别忘了,我们的人道精神呢?
殭尸不但夺走了我们的土地跟心爱的人,还把我们身为万物之灵的自信给吓光了,我们成了惊慌、卑顺的物种,差点濒临灭绝,只要明天可以比今天少吃点苦就开心不已。难道这就是我们要传给子孙的榜样吗?难道我们要留给子孙的,是自从我们类人猿的祖先缩在枝头上一路演化至今,人类从未见过的焦虑与怯懦?我们的子孙会重建出哪门子的世界呢?他们能重建得了吗?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无力掌握未来,又怎能持续进步呢?万一在未来出现另一波殭尸的话,我们的子孙敢起身抗战吗?还是说我们的子孙只会懦弱地投降、崩溃,接受他们相信自己无可避免的灭绝命运?光为了这个理由,我们就必须拯救世界,向自己证明我们能做得到,并且用「做得到」来当成这场战争最伟大的纪念碑。我们必须走上这条重返人性钓迢艰辛路,否则就等于从地球上的主宰地位退居成为百无聊赖的灵长类。摆在我们眼前的抉择,现在就必须决定。
真是典型的北美观点。屁股还卡在烂泥坑里就想要摘星,我想如果这是一部美国电影场景的话,你将会看到有些白痴站起来,开始慢慢鼓掌,接着其他人也跟着鼓掌,然后有些人流下感动的眼泪……等等矫情的洒狗血桥段。但是当时在现场,这番话讲完后大家都静了下来,每个人一动也下动。主席宣布休会,请各与会代表好好想想他滇案,然后在傍晚续行会议,准备总投票。
身为海军武官,我无权参加投票。当大使决定我们所挚爱的祖国智利的命运时,我除了享受太平洋的落日,什么也不能做。我坐在飞行甲板上,硬挤在风车跟太阳能电池之间,跟法国和南非的武官们一起杀时间,尽量不谈工作,枯肠找些共通的话题,尽量不要谈到这场战争。我们想「酒」应该是个不错的主题,幸运的是,我们每个人(或者家人)都曾经住在葡萄园旁边,或者在酒厂工作:南美的阿空卡瓜山谷、南非的斯泰伦博斯产区以及法国波尔多。这是我们的共通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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