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羊 五(2 / 4)
也拼命的在后边追。外边的天气,只是暗暗的,仿佛是十三四的晚上,月亮被云遮住的暗夜的样子。外面也清静得很,只有她和我两个在静默的长街上跑。转弯抹角,不知跑了多少时候,前面忽而来了一个人不是人,猿不像猿的野兽。这野兽的头包在一块黑布里,身上什么也不穿,可是长得一身的『毛』。它让月英跳过去后,一边就扑上我的身来。我死劲的挣扎了一回,大声叫了几声,张开眼睛来一看,月英还是静悄悄的坐在我的床面前。
“啊!你还好么?”我擦了一擦眼睛,很急促地问了她一声。身上脸上,似乎出了许多冷汗,感觉得异常的不舒服。她慢慢的朝了转来,微笑着问我说:
“王先生,你刚才做了梦了吧?我听你在呜呜的叫着呢!”我又举起眼睛来看了看房内的光线,和她坐着的那张靠桌摆着的方椅,才把刚才的梦境想了过来,心里着实觉得难以为情。完全清醒以后,我就半羞半喜的问她什么时候进这房里来的?她们的病好些了么?接着就告诉她,我也感冒了风寒,今天不愿意起来了。
“你的那块缎子,”我又断续着说,“你这块缎子,我昨天本想送过来的,可是怕被她们看见了要说话,所以终于不敢进来。”
“暧暧,王先生,真对不起,昨儿累你跑了那么些个路,今天果然跑出病来了。我刚才问茶房来着,问他你的住房在哪一个地方,他就说你病了,觉得艰难受么?”
“谢谢,这一忽儿觉得好得多了,大约也是伤风罢。刚才才出了一身汗,发烧似乎不发了。”
“大约是这一忽儿的流行病罢,姥姥她们也就快好了,王先生,你要不要那一种白『药』片儿吃?”
“是阿斯匹林片不是?”
“好像是的,反正是吃了要发汗的『药』。”
“那恐怕是的,你们若有,就请给我一点,回头我好叫茶房照样的去买。”
“好,让我去拿了来。”
“喂,喂,你把这一包缎子顺便拿了去吧!”
她出去之后,我把枕头上罩着的一块干『毛』巾拿了起来,向头上身上盗汗未干的地方擦了一擦,神志清醒得多了。可是头脑总觉得空得很,嘴里也觉得很淡很淡。
月英拿了阿斯匹林片来之后,又坐落了,和我谈了不少的天,到此我才晓得她是李兰香的表妹,是皖北的原籍,像生长在天津的,陈莲奎本来是在天津搭班的时候的同伴,这一回因为在汉口和恩小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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