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天子诏(2 / 3)
如一块镇海巨石,定住了惶惶的益州。
尸傀一浪浪涌上,靖安侯冷定的指挥,一列列军士将滚木扔下去,砸落了一排行尸,又有更多的攀上来;左侯变换了命令,军士滚上一个个圆桶,撬开桶盖倾倒而下,浓烈的桐油溅落开来,浇透了无数行尸,明晃晃的火把抛落,火焰飞蹿而起,将攀爬的行尸燎成了一道火龙。皮肉焦熟的气息混着烟漫开,十来个行尸竟然穿透雾障攀了上来。
带着火的行尸面目焦黑,身上烈焰卷燃,犹如幽冥钻出的厉鬼。
靠前的士兵猝不及防,被行尸抓裂了躯体,迸出凄厉的惨号。可怕的景象令人骇极,军心开始不稳,当此之时,一道碧光蓦的劈空斩落。
碧光挟着利啸纵横明灭,威凛万物,划裂了行尸的躯干,宛如神光将攀上来的尸军斩退,士卒的胆气随着碧光而长,立时有勇悍的冲上去接着投落滚木擂石。
空中箭矢狂飞,城下烈火簇簇,浊臭扑鼻,热烟燎黑了人们的面孔。
汹涌的尸傀无痛无惧的蹿动,一波又一波不绝,然而只要碧光仍在,城墙上的靖安侯仍在,恐惧就压不垮人们的意志。
从白天到夜晚,夜晚又至天明,战火长燃未熄。
没有一具行尸能逾越人心所铸起的无尽城墙。
左顷怀已经想不起如何闯出了封锁金陵的叛军。
他率领五百名骁勇的健儿趁夜突围,挑了敌人守备最薄弱的一处,原本至少有六成把握冲出,不料敌人仿佛早已知悉,一重又一重精兵将数百人撕吞殆尽,能活下来简直是一个奇迹。
左顷怀的衣甲和战马溅满鲜血,体力已竭,身边仅余数人,突出敌围仍不敢停,一气策马奔出数百里,直至天色微明,一匹战马前足一跛,将马背上的人甩了下来。
几人赶紧勒缰,左顷怀扶起下属,见无大碍,又转去检视战马。
健马浑身是汗,白沫溢唇,兀自怕被抽打的哀嘶,其他几匹马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左顷怀四顾不见追兵,又入了宿州地界,终于道,“先歇一歇,入城至驿馆换马再行。”
几个人俱松了一口气,要不是还有挂碍,险些想瘫在野地睡去,好在前方有间茶寮,棚窝顶上冒着袅袅白雾,一早已经有人张罗。
寮内是个老苍头,专做行客的生意,方烧好开水,被几个浑身血泥的汉子吓得不轻。
汉子们也没力气多言,唤战战兢兢的老苍头上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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