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夏天,沈庆娣如愿考取原州师范。(3 / 5)
,偏偏考去那个见鬼的师范。所以你情愿读师范,也不要爸爸帮你出学费受他的恩惠!你能做初一,我为什么不能做十五?我也要早点赚钱早点独立,你都走了……”她吸吸鼻子,委屈地撇撇嘴,继续说:“就剩我一个了。我为什么不能也离开?”
妹妹的指控谴责里藏着的是深深的依恋之心,庆娣责备的眼神转为伤感,心也软化成水,走过去拾起她给妹妹买的新衣,拉爱娣一起在床沿上并肩坐下,说:“谁说姐姐走了,我就离开几年,读完书还会回来的。闻山再不好,也是我们的家,还有妈妈。读师范不好吗?找工作糊口也容易,将来省着用总能养得起我们三口。还有,你这么小去做生意,被人骗了怎么办?谁给你本钱?爸爸是肯定不会的了,我那攒的也不够。”
“我问姑妈借呗。姑父升官发财,姑妈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又怎样?他们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当我小孩呢。当我小孩也就算了,我才多大点,就开始算计我?”爱娣嗤笑,“刚才妈妈说的话你没听见?我不管,有钱我先借上,等我发了财,管他们姓魏姓沈!”
庆娣暗自抽了口冷气,越是惊震越是放缓了语气问:“姑妈跟爸爸合计什么了?她跟你说什么了?”
爱娣尚余有稚气的小脸微扬,嘴角笑意隐现讥嘲,“表哥现在在做什么你知道不?他不敢在闻山发财,太招眼了,人家去了隔壁市包了两个山头,安全证被卡着发不下来呢。前些天姑妈说带我去玩,去隔壁市一户人家里做客,路上还夸我乖、夸我听话,将来送我去原州读书。那户人家里你猜我见着啥?”
“……见着什么了?”
“见着一个唐氏儿!”爱娣脸颊涨得通红,似乎又想起当日的屈辱来。“二十多了还喊我姐姐姐姐,哈喇子一路滴答。他妈上上下下看了我十几遍,就差没掰开嘴巴看牙口了!”
……“无耻!”
“对,就是无耻!最恨人的是走的时候送我的红包还被姑妈拿去了,我亏死了!”爱娣狠踢了一下凳子泄愤。
庆娣满腔忿怒因为妹妹最后一句话而破功,她靠向床脚的被子捂嘴低笑。
爱娣怨怪地瞟她一眼,嘀咕说:“还是姐姐呢,一点也不为我难过。”
“本来是挺着急难过的,不过看小爱很厉害啊,应该应付得来。”庆娣抚顺妹妹的长发。又问:“那后来呢?魏怀源怎么不在原州市好好呆着?表嫂子不是一向喜欢把他栓眼皮子底下吗?能那么轻易放他在外面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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