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她劝说:“先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讲。”(4 / 4)
他托起她的脸,覆唇在她唇上,辗转咂吮,最后犹有余味地轻啄数下,“睡吧。”
第二天正午,庆娣从羊牯岭公墓下来,去了铁路小区。姥姥正在姜尚尧的房间里给防盗网上的一排植物剪枝分盆,庆娣郁郁地说:“姥姥,我那棵五宝珠从学校移去矿场就没见好,叶子发黄,一片片地掉,瘦了很多呢。”
“叶子一片片黄不是日头晒得太少,营养不良,就是施肥浇水太多,烂了根。”
“那可能是施肥太多了,我移回来的时候天还没回暖,怕养不好。要是烂根了怎么办?”
“起出来看看,烂得不是很厉害的话把烂根的地方切了,剩下的爆晒两天,混点农药粉换点好土重新栽。烂得狠了只能扔掉。”姥姥忙完手上的活,回头一看庆娣正发愣,不由问说:“这孩子,想什么呢?”
庆娣一笑,“养了几年了,有些不舍得。”
“嗨,一盆花而已,姥姥这里多着,都是你的。洗手洗手,姥姥给你做点心吃。”
离开时她将钻戒和姜妈妈送的定亲金子放回姜尚尧的小床床头,又看了看那把老吉他。眼中热泪夺眶,似乎回到多年前,她拨开乳白的幕帘重遇的那一刻,他低沉的声音与如水的吉他声应和,唱着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爱娣,你一向跟妈妈比较亲近,以后就靠你多照顾妈妈了。”
“胡搞的是他,你跑什么?你爱他这么多年了,什么都给了他。就算要走也狠敲他一笔,再撕了那贱人的脸再说。现在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一对奸夫淫妇啊?姐,你又犯二了是不是?”
她曾以为在爱中修行,简单质朴无欲求。可是,她错了。“爱娣,我要的是最昂贵的东西,今时今日的他,给不起。”
庆娣双手抖震地将手机卡取下,用了两年的情侣号,她掂量又掂量,最后扔出窗外,被东去的火车抛在旷野中。
暮色初降,姜凤英跌坐回沙发,脸色灰败。被她一顿猛打的姜尚尧眼神空洞,怔怔立在客厅好一会,接着醒过神走向门外。下了楼,严关望他的眼神躲闪,愧不可当,不停拨号的大磊放下手机,苦着脸对他说:“之前一直占线,刚才彻底没信号了,不在服务区。”
楼上的姜凤英伏在老迈的母亲肩上,语声喃喃地说:“妈,老话说得好,前坡搭后坡,屋檐水滴旧窝。不愧是他的种,不愧是他的种。”
第 6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