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战起(2 / 3)
无言。
他虽向来不是什么悯恤众生的圣人,可若眼见得苍生疾苦、人间罹难,也难免起几分戚戚之心。可谢居安,貌似谦和忍让,仁善心肠,真到了这种血染千里、兵灾战祸时,却隐约展现出一种惊人的冷酷。
人命当草芥,众生作棋子。
然而不可否认,这种惊人的冷酷中,又有一种近乎遗世独立的烛照与洞彻。
“天本无道,人而主之。然世本庸常,民无其智。不破如何立,不亡如何生?这世间除却一个‘死’字,本无道理可讲。若不知死,又怎知生?”
“嗖”地一声震响。
雕翎箭离弦而去,轰然撞上箭靶,力道之狠,竟将那木质的箭靶射裂,“咔嚓”一声,朝着后方倒下,冷肃的夜里,发出一声巨响。
谢危没有表情的脸,平静若深流。
“我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他们该谢我。”
吕显为之屏息,许久才慢慢吐出一口气来,倒是比前两日更为肯定:谢居安的心情,真的很坏。
*
越往北,天亮得越晚。
卯正已末,鞑靼边境营帐里还笼罩在一片昏暗的墨蓝当中,安静极了。巡查的兵士正值交接,要么熬了一夜,要么才刚睡醒,大多有些困顿,正是警惕最低的时候。
可也就在这时候,一声尖啸打破静寂!
“敌袭!敌袭!大乾的军队打过来了,敌袭——”
有些人甚至第一时间都没听清,浑然以为自己是在梦中,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骇然无比。
所有营帐顿时人声鼎沸。
睡梦之中的兵卒匆匆披甲上阵,通传的哨兵则是快步跃上马背,奔向王庭!
谁能想得到,这一场不同寻常的奇袭?
既不在春暖花开的时节,也不在阳光普照的白日,偏偏是他们认为绝对不可能的冬日,绝对不可能的寒夜!
攻其不备,以有备打无患。
正所谓,“兵者,诡道也”。
鞑靼王延达正当壮年,昨夜与几名侍妾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实则是才歇下不久,骤闻外头传来警讯,只觉头疼欲裂,宣传讯兵入帐问询后,一时暴跳如雷,一脚便将铺在羊皮绒毯上的几案踹翻了去。
“好端端的大乾怎会攻打进来,难道是走漏了风声?”
他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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