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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说:“对,那天他不顾一切地开车去追你,你的车掉下去的时候,他正好在后面看到。他的车也突然地瞬间失控冲向路边的路桩右腿大出血……”
季英松娓娓道来,每一个宇都如针尖扎到写意的心里。
实情是这样的。车祸后的厉择良随着她一起跳下河,那个时候他的腿伤已经非常严重。他在水中赤手将玻璃击碎.救她出来,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推向岸边。待他漂了许久被施耐德父子救上来送到医院的时候,右腿肌肉已经坏死,只能切除。
“那……”写意左手去紧紧握住拿着电话的右手.才能止住它的抖动.“要是没有耽误时间,或者他没有跳到河里去救我.他的腿是不是能保住?”
季英松沉默了许久.终究吐出个答案:“是的。” 写意闭上双眼:“谢谢。”
“沈小姐。”季英松说,“请你不要自责,当时的惰况不用说要他一条腿,就是一命抵一命他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这一次写意再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挂了电活。最后那番安慰的话,原本是难得从季英松口中说出的句子,可惜对写意却是莫大的讽刺。在那么多心痛得无法入睡的夜里,她对他的恨意就是化解不幵的毒药,—滴一滴,渗入骨髓,将那些曾经甜蜜的过往,侵蚀得千疮百孔。 可是,如今一切感情又被他的深情一点一滴地拼凑起来,缓缓修复。渐渐看到光洁如新的记忆。她才恍然觉得自己连恨他的力量都没有了。自始至终,这么多年他从未说过爱她.但是当真相一层一层被剥开的时候,才发现它们叠加在一起的重量,早已胜过那三个字千百倍。
(4)
阳光难得从云层里照出来,射到人身上暖洋洋的原来天气预报还说近来会落雪,可是今天却冒了太阳。如此的暖阳在这种季节尤为难得。写意坐在厉氏大厦对面绿化带的椅子上。阳光悠闲地透过树叶的缝隙。化成斑谰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厦里走出一群人,其中还有厉择良。不知道他的腿是有些好还是强行上的假肢,总之是像个正常人一样站得笔直地出来送客。
一楼的大堂走到外面有两步台阶。写意远远地看到他一边寒暄着送客户一边下台阶。脸上是那些客套的微笑,却不知那沉重的右腿带给他的痛苦有多少。
她站起来,看着他的模样,心被揪成一团。她甚至在想,如果当日她不那么冲动,也许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仍旧是一双完美的腿。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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