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部分(3 / 6)
找到那个人了。
对于叶月宾的死,外人痛苦过,就是一场葬礼;叶嫦娥痛苦过,就是一场春秋;只有钟有初的永恒自伤,令他的痛苦不那么孤单。
他不否认女儿从来是娇俏的,迷人的,和她的母亲一样,是一朵开不败的花;但这娇俏,这迷人,这开不败的花,底下的土壤,正正是亡妻的腐烂尸骨!
“我不知道……”钟有初发现父亲钟汝意正出神恍惚地盯着她,“真的要挂了。明天再和你说。拜。”
钟有初将耳机摘下来,攥在手里,手心有些湿漉漉地。父亲从未这样长时间地凝视她,显然是想着什么——一定是要和她说话了。她急急地走近两步,几乎不相信今夜有这样的幸运:“爸,要喝茶吗?我来泡……”
钟汝意开口了。因为许久没有对女儿说话,最恶毒,最嫌恶和最沉痛的语气,不受控制地从胸腔中奔涌而出。
他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你怎么笑得出来。”
他十年没有和女儿说话,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笑得出来。
果然,女儿一听到这句话,所有的娇怯温柔便倏地从那张酷似亡妻的脸上褪去。她似是一时怔住,又似一时语塞,似是一时错愕,又似一时震惊。
“是谁?”钟汝意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又在哪里。不过现在科技发达,信息迅猛,即使分隔南北极,也是天涯咫尺。
连空气都在变成毒气,钟有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呼吸,哪里都是错。
“是谁!”
手机和整副耳机骤然跌落在地板上。
她似是一时忘记了如何说话,良久才道:“……一个朋友。父亲刚去世的那位……”
甫一出口,钟有初便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这句话中的关键词瞬间将父女俩拉回叶月宾骤死的那个下午。那种孤苦无依,满心悲愤的感觉在今天依然一分未减。
“人家的父亲刚刚去世,你就用这种轻佻浅薄的口气与人通电话。”钟汝意怒极反笑,笑得狰狞,“我看你已经没有廉耻了!”
钟有初脸上失去了所有颜色,苍白得不似个人,扶着流理台摇摇欲坠。
她永不诉于人前的秘密,和那些苟且偷生的亲吻与欢愉,决不能共存。
她猛然抬起手,在自己脸颊上狠狠地扇了一记。
第二天钟有初没有下楼吃饭,叶嫦娥问钟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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