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4)
狂风肆虐,雨点夹着沙粒般的冰雹落在监国的金帐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尽管帐址选在高,岗上,积水还是没过了站在帐外侍卫的靴面,几个侍卫在弯腰系着帐脚绳,还有些侍卫在顶雨挖水渠,让潦水排入远处涨水的克鲁伦河。
大帐内,蜡烛忽明忽暗的光亮映在拖雷苍白的圆脸上,今晚几乎遭了贵由的毒手,他的眼中喷着怒火,心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将酒杯举起,对闻讯赶来的怯薛千户多豁勒忽,王傅巴剌,断事官忙哥撒儿、侍卫长阿布格、宿敦诺颜道:“窝阔台已经死了,从现在起本王准备放开手脚,确保大位不旁落,诸位是我的智囊,有何良策教我?”
巴剌抬手把啃过的羊骨头扔到银盘子中,眨着眼睛,舔着嘴唇,挪动着身子,望着众人道:“四王爷当大汗,本来就是成吉思汗的意思,不过因二王爷察合台以反对大王爷术赤为名,将汗位硬塞到三王爷窝阔台手中,这回天丧三爷,人心尽归四王爷,所谓大旱望云霓,人心天意都对四王爷有利。乍逢大变,观望者必多,四爷当表###迹,给人以明确态度!”
多豁勒忽点头道:“巴剌说得对,自古以来蒙古人有幼子继承额布权力的传统。四王爷现在拥有成吉思汗的营地,帑藏,又是监国,只要四爷表明态度,响应者必多,贵由是个孩子,三爷也没留下话,大家异口同声,汗位就谁也抢不去!”
王府断事官忙哥撒儿顾虑重重地道:“两位大千户说得对,可草深虫子密,林大鸟儿多,如果有人提出征西夏时,诸皇子在成吉思汗面前发下的誓言,汗位永远为三王爷后人继承这件事,四爷该如何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断事官说得有理,这也正是本王担心的事,最糟糕的是当时还立了字据?!”拖雷心神不安地道。
巴剌道:“三王爷已死,没有人顾得遗诏,只要抓住贵由拿刀要杀四王爷的莽撞行为大作宣扬,谁还会支持这个酒鬼。三爷还未当大汗,有成吉思汗的主灶人,就轮不到一个未立寸功的孩子……”
阿布格笑道:“对,是这话!三王爷死的消息一传开,四王爷以监国登大位就顺理成章,谁敢与之争衡。”
拖雷摇晃着头,将喝空的酒杯放下,道:“草里的话,路上有人听。想当大汗的人,决不会只有我一人,二爷察合台不说,连嘴上说得好听的铁木格也存在变数,现在听说察合台正请他在府中饮酒,说的是啥不知道,只怕与汗位有关,他们都不是等闲之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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