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南河 (11)(16 / 23)
必受此煎熬。
他又想起了那个和他畅谈总是一针见血的家伙了,他还是怀念有晏冷这样一个完美的朋友,理想的爱人,从来不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面子和他争执,也从不落尘于那些腐朽和落后,在他面前,他总是真诚而又真实的,虽然他有时候会隐瞒他一些,可自己又何尝没有瞒过他什么,晏冷的可贵,在于他的爱、理解和诚恳。
而当这些事情传到晏冷耳朵里的时候,晏冷无声地叹了口气。
成確说岑歌想好要退出,大概是看开了,也放下了,晏冷的眉头却依然有着一团散不开的担忧。
他了解岑歌,可正因为太了解,所以他知道,岑歌放不下。
当初岑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岑歌觉得他的不理解,所以毅然离开,一个人去了西藏,仿佛再也不见一般,可岑歌就真的一点都不爱他了吗?岑歌就真的想忘记他,然后把记忆都交给时间吗?不,岑歌忘不了他,也不会想忘了他,他在做选择的时候从来都够果决,而且永远都不会后悔,可他放不下。
晏冷听岑歌提起过一些关于他师门的事,只是提起师父这两个字,岑歌的眼里都会闪着赤子的光芒,还有一丝忐忑不安,他又怎么可能放得下?岑歌这人,你对他一分的好,他就还你一分的好;你对他十分的好,他就还你十分的好,可若是一个人百分之一百地对他好,他就这辈子都看不开忘不了也放不下。
可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不能说,岑歌,你要懂得放下,因为他知道,岑歌放不下。
他也不能跑过去让所有和岑歌作对的人闭嘴,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他甚至都不能和岑歌说说话,因为这时候的岑歌一定会在他面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却在心里又狠狠地划开了一道伤口。
他无法劝慰,因为岑歌习惯了一个人舔伤,他不需要别人的劝慰,也不需要别人的全部了解,甚至不需要在他艰难时的陪伴,哪怕是晏冷,也一样。
所以,他只能默默地等待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看不破他的坚强,等待着他的伤口慢慢愈合。
岑歌的心情低沉到了快要崩溃的地步,放假了,他不需要上课,不需要再在别人面前强自绷着一张脸,也不需要骗自己伤口不再流血,不再疼痛,他把自己关在宾馆的房间里整整六天,不吃不喝,只是躺在床上,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任由自己放纵在一片虚弱无力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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