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昭卷·三公 (1)(8 / 23)
了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丑得令人发指,还一直慈祥地说想家了就看看娃娃,她就是娃娃,娃娃就是她。换言之,如果娃娃被他怎么着了,奚山君必然十倍百倍地对他怎么着。
扶苏多想扔了这镇宅利器。任谁家长大的公子都不爱这玩意儿。
扶苏面无表情,但神游天外,回过神时,三人已经拍板决定,结拜了。没人问他的意见,扶苏也没什么意见,因为这三个人没一个是吃素好惹的,此时说要结拜只是各怀鬼胎,他懒得得罪他们,只是决定以后渐渐避开他们。
上岸休整时,破庙外,一人扯了一条柳枝,大半夜的,月亮白得瘆人,四滴鲜红的血溶到了一个破碗盛的烈酒中。
“天极为约,太一明誓,紫宫订盟,末星为鉴,吾四人今日结为兄弟,血脉共溶,心形相一,互敬互爱,永不相害。”章姓少年如是震天吼,咕咚咽了口血酒,眼睛却直直瞪着扶苏。
黄姓书生小脸红扑扑的,微笑道:“弟十七,诸位孰为长兄?”
章少年似乎挺待见黄书生,眉眼一荡,漾出些美色道:“兄十八。”
嬴晏虚弱地咳道:“十九。”
扶苏面无表情,大言不惭:“我为长兄,今及冠。”
公子扶苏这一年满打满算,刚过十七岁的生日。这世间,有些人坏得很出色,比如成觉,也有些人,坏得不出挑,坏的目的只是为了愉悦自己,比如扶苏。
四人论了兄弟齿序,彼此见了礼,从长兄到四弟,依次是姬谷、嬴晏、章甘、黄韵。他们皆未行冠礼,均无表字,便只以兄弟排序互称。
扶苏垂目,却听见黄四郎低缓温柔道:“弟素来不信那些空话,既然诸兄长都喝了血酒,日后若违今日盟,残害了彼此,便叫哥哥们遭五马分尸、曝晒吊颅之刑,如何?”
这是伍子胥的死法。
扶苏听着不对劲。哦,敢情就他们三个当哥哥的得发誓,谁害他谁当伍大帅。这人瞧着倒一脸温柔,脸红着都能给人下套。
嬴晏久病苍白的脸上显得很沉默,但许久之后,他点头应允了。
章甘啐了口唾沫,热血沸腾地瞪着扶苏道:“对,叫那等小人遭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扶苏淡淡笑了,喝了口血酒,拍了拍蓝袖上的尘土,拱手道:“既已结拜,本欲与诸弟在船中畅饮一番,奈何我囊中除了束脩,已无余钱,只得步行去孙大家处,如此,兄便先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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