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7 / 9)
“都学了些什么?”
咏善听炎帝考问功课,心略略放宽了一点。
皇帝和皇子,是天底下最不像父子的父子,眼前这个虽是亲生父亲,骨肉天性,血脉相连,但他一道口谕就能要你的命,毁掉你所有的一切。
亲情附着了太多权力,宫廷中许多惨?剧,都在这种迫不得已下发生。
由不得咏善不小心翼翼。
“回父皇,老庄还是初学,王太傅只讲了两三章简单的,逍遥游较深,不容易听明白,太傅昨日讲课,就只说了前面几个小节。”
“简单的,嗯。”炎帝不经意地问:“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二早,学过了?”
“是,学过了。”
“这个叫简单?”
咏善心里一冷,垂下头缓缓道:“儿子说错了,老庄大道,儿子才多少斤两,连面上的道理都没学会呢。多谢父皇教?导。”
头顶上沉默着。
咏善绷着神?经,屏息等着,好一会儿,才听见炎帝又轻叹了一声,徐徐道:“你太年轻,现在不懂也没什么可怪?罪的。就怕你一直都不肯懂,不想着怎么弄明白。”
他停了一会儿,又问:“你是太子,功课上父皇就难免要考究得严一点,明白吗?”
“明白。”
“那父皇问你,为什么天地不仁,圣?人也不仁呢?”
咏善默默想了一会儿,中规中矩地答道:“天地并非不仁,圣?人也并非不仁,只是因为没有私爱,不偏颇,任万物和百?姓自?由自在的活着,各有其命的出生、壮?大、消?亡,才令人有了不仁的误解。”
炎帝不置可否地道:“各有其命,你怎么知道谁的命该是怎样的?”
这话说得大有玄机,咏善的心又不禁轻轻收缩,低头等着炎帝教训,等来的却是另一阵窒?息般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炎帝唤道:“咏善。”
“在。”
“朕刚刚和王景桥说家常,他忽然和朕说了一件事。”
咏善全身骤然发僵,王太傅昨日才见过他和咏棋,难道那双老眼如此厉害,竟立即瞧出了什么密报上来?
若真如此,咏棋也会立即大祸临头!
炎帝的声音还在从头顶上飘下来,语调平淡无味,缓缓道:“他说最近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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