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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有多痛,朱壮壮体验过,但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女金刚,没跳楼没吞安眠药,哭了几个月也就过了。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如她一般皮糙肉厚,特别是左一这样一个外表叛逆内心软弱的人,上一秒还在发呆,下一秒指不定就跳楼了,朱壮壮只能将全副精力放在照顾他上。
自从回来后,左一整天就是浑浑噩噩的,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机械般的听话。让他吃就吃,让他拉就拉,然而他越听话,朱壮壮就越心凉。
哆哆的**成了灰,而左一的精神成了灰。
谁比谁惨烈?
秋天虽然没来,但事情也够多的,那边厢,海耳的身体状况也是日况越下。医生郑重警告家属断不可再让他情绪激动,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回。
像左一这种脑残儿童,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朱壮壮害怕他趁着自己不在就寻了短见,于是看望海耳时也只能将他给带上。
朱壮壮去看海耳时内心是矛盾的,她害怕在医院里再看见常弘,又害怕再看不见他。
造成前一种心理的原因显而易见,而遭成后一种心理的原因……她甚至不敢去想。
幼时,壮壮妈下班时偶尔会带零食回来,开始,朱壮壮总是满怀期待,认为每一天都会得到太阳牌锅巴,芒果干,麦丽素,但随着失望次数的增多,小小的她开始意识到或许自己应该换一个想法。于是每天在壮壮妈下班前,她便告诉自己,今天不会再有锅巴,芒果干以及麦丽素。如此一来,朱壮壮惊喜的次数则越来越多。
在朱壮壮眼里,常弘便是幼年时那些个锅巴,芒果干以及麦丽素。她应该做的,是告诫自己,她不会再得到他。
或许,能有惊喜也未可知。
然而在医院里,她遇见的,却是付阳阳。
她似乎是刻意在那等着朱壮壮,她的仪容是端庄的,她的表情是自信的,她的微笑是胜利的。
“我和常弘决定结婚了,十月国庆。”
付阳阳等待着朱壮壮的反应。
那刹那,朱壮壮想起了小学三年级时有次顽皮,去扒开了压力锅的压力阀,瞬间那些灼热的白气汹涌喷出,像瓶中的恶灵一般蒙住她的双眸。
那些她还残余的侥幸,不舍得忘却的回忆,她的锅巴,芒果干以及麦丽素,统统被这股恶意的白气给冲走。
朱壮壮扯起酸麻的唇,轻声道:“是个好日子,普天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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