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4)
,同我念,”钟荟一开始总是循循善诱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鹩哥儿近来黍米可着劲儿吃,一身杂毛像涂了油似的,它将圆眼一睁,冥顽不灵地道:“阿婆不嫁女!哪得孙儿抱!卫十一郎!思君令人老!”
钟荟打开门揪着鹩哥儿的翅膀将它拖出来,拿手掌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不许再叫卫十一郎,听见没?再叫将你的毛羽揪下来,叫一声揪一根!”
鹩哥儿滴溜溜地转了转小眼珠子,打量了主人两眼,似将她的外强中干看了个对穿:“卫十一郎!卫十一郎!”
大娘子与阿枣对视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这鸟儿贼得很,阿妹你拔一根试试来。”
“不信治不了你了。”钟荟朝着阿杏一伸手,那圆脸婢子便心领神会地捧上小陶罐装的胶牙饧并一双牙箸。
钟荟拿起一根牙箸,叫阿杏将罐盖子掀开,拿牙箸往里搅了搅,沾了花生大小的一块饧,往那鹩哥儿的嘴里捅,将它鸟喙粘住:“这下子看你如何叫!”
那鹩哥儿本是以喉咙发声,嘴叫人堵了也没有大碍,不过既然如愿以偿吃到了饧糖,也就鸣金收兵了。钟荟自觉训鸟颇有天赋,得意地接过阿杏手里的糖罐子,拿另一根干净牙箸搅了一大坨饧塞进自己嘴里,冷不防左边后槽牙传来一丝痛意,起先针扎似的,不多时便连成一片,排山倒海似地袭来,活似有人在她耳朵里擂鼓,连带着半边脸颊都一跳一跳痛起来。钟荟放下筷子,偷偷捂住脸颊,尽量不动声色,免得叫大娘子和阿枣看出端倪。
阿枣和大娘子对待她贪食的态度很一致,不过他们更担心她将肚腹撑坏了,阿枣还有另一重隐忧,怕她把自己吃成第二个姜昙生——龋齿这种富贵病他们凭空设想不出来。
钟荟也是纳闷,她平日早晚拿青竹盐里里外外擦涂牙齿,吃完甜的总不忘漱口,无论如何也不该轻易长了虫牙啊,左思右想,大约是原主留下的沉疴顽疾,不巧在她接手后发作了出来,也不知她这身躯换过牙齿不曾,这牙一旦开始坏起来就收不住势,早晚要烂到根,只得忍痛拔去。
她不敢叫嫡姊和阿枣知晓,偷偷叫阿杏去小厨房装了一锦囊黎椒,痛得忍不住时便背着人嚼一粒,谁知那吃里扒外的胖子转身就将她出卖了,伙同了大娘子和阿枣将她藏的饧和蜜饯罐子统统搜走。
阿枣还放出狠话来,院子里谁若是偷偷给二娘子塞甜食吃,便是与她阿枣过不去。下人们都知道得罪阿枣姊姊比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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