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儿、逃生(2 / 7)
心些。”洪山转身走了。
这时,梅船刚钻过桥洞,船身蒸腾出烟雾来。两岸才歇的叫嚷声重又喧噪起来,而且越发震耳。丁豆娘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吃惊,却哪有闲心去管?她丈夫韦植靠着桌腿,晃着脑袋仍在嘟囔着要去寻儿子。丁豆娘苦叹了口气,把摊子上的豆团全都拣回到竹笼里,盖紧放到桌脚。扭头唤邻摊卖胡饼的刘十郎帮着照看,刘十郎正伸着脖子望着河里瞧稀奇。连唤了几声才听见,他随口答应了一声,就又转头去瞧。
丁豆娘费力拽起丈夫,韦植迷糊着眼咕哝:“你别拦着我,你听,赞儿在水里哭呢,你让我寻他去……”
丁豆娘却一个字都不愿听,更不愿吭声,一把揽过丈夫的胳膊,连掮带拽,踉踉跄跄上了虹桥。虹桥上的人全都挤到西栏边去看梅船,倒是给他们腾出了一半的空路。她扶着丈夫歪歪倒倒下了桥,好不吃力才挨到汴河北街鱼儿巷自家门前。她喘着气歇了半晌,才从腰间取出钥匙开门,她丈夫则趴在她肩上,一直在咕咕哝哝。
“大郎又吃醉了?”对门的羊婆正好出来,忙过来帮她扶。
“羊婶,我扶得住,摔了他不打紧,小心闪了您老的腰。”
“不妨事,我这老筋骨生得贱、经得扭。”
羊婆帮着她,一起把韦植扶进里屋,丢到了床上。
“羊婶在堂屋里坐坐,我去厨房拾掇一下,咱们一起吃饭。”
“我吃过了,这两天过节,得去多赶趁几文钱。你也别撂了买卖,白瞎了这好光景。”羊婆说着就利利落落走了。
丁豆娘坐在堂屋旧椅子上喘着气,浑身一阵虚乏。丈夫在里间仍咕哝不止,一直念着儿子的名字,那声气听着既让人厌,又让人怜。一声声,刀子一般割着丁豆娘的心。丁豆娘满肚子怨怒,想狠狠哭一场,但自从儿子被食儿魔掳走后,她心里不知有什么堵着、压着、捆着,越来越哭不出来。
正月十八那天,傍晚风寒,丁豆娘早些收了摊,牵着儿子回了家。丈夫韦植还没回来,她就去厨房整治夜饭。赞儿和他爹亲,每到他爹快要回来时,都要到巷口去候他爹。那天天太冷,丁豆娘不许儿子出去,赞儿就不住地哭闹。丁豆娘刚煮好了一锅芋头,就拣了个大的哄儿子,儿子却仍在哭,又给了他一个,才止住了。他坐在小凳上,一手拿着一个,左咬一口,右咬一口。芋头大,手小,几乎抓不住。
丁豆娘又忙着去烧菜,一错眼,儿子竟又偷偷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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