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心外无物(继续二更求月票)(3 / 6)
的凉亭里,陈廷栋刚刚从棋盒中拿起一枚黑色的棋子,缓缓放在石桌的棋盘上。他看看对面坐着的叫花子,吞了一口口水道:“姬教习,那日某一时按耐不住,这下手重了些,还请姬教习见谅。”
他对面坐的,就是陈新口中的怪物之一姬子悦,这位老兄在文登大学堂教授心学泰州学派的理论,还研究过佛学,与陈廷栋一见面就掐架。互相说服不了,陈廷栋那日忍耐不住。将姬子悦痛扁了一顿,今日是专程来道歉的。
姬子悦依然是登州时的那副叫花子打扮。他执白棋在手,眼睛也没有看陈廷栋,慢慢放到棋盘后才道:“泰州学派何心隐被斩于武昌,李贽自绝于京师,陈教习未把在下斩首示众于文登,已是给了同僚的情面。”
陈廷栋忍住气道:“某已经说过了,那日是一时气急打了姬兄,今日专程来跟姬兄道歉,还请姬兄不要语带讽刺。”
姬子悦难得的抬眼看看陈廷栋。指指自己道:“陈兄何苦如此说,心中早无此事,打与不打,在于我心,不在陈兄是否来道歉。”
陈廷栋怒道:“那姬兄的意思,在下此时再揍你一顿,你亦可心中无揍不成。某不是要打你,只是以此为问。”
姬子悦看着棋盘悠悠道:“且如事父,不成去父上求个孝的理;事君。不成去君上求个忠的理;交友治民,不成去友上民上求个信与仁的理。有不有揍,亦不需陈兄来揍在下一顿,都只在此心。心即理也。”
又是一贯的鸡同鸭讲,陈廷栋无处下手,脸涨得通红。他闭闭眼睛对自己低声道,“只要文斗不要武斗。”。忍住气又下了一枚黑子。
陈廷栋忍住气道:“既然心即理,那为何阳明先生当年格竹之时。啥理都没弄明白。”
姬子曰看着棋盘,不慌不忙道:“无论何家何派,皆可一览,所谓圣人,或有一二至理之言,然理在吾心,不可以某人所言便一概而为至理。阳明格竹是在其少年之时,其后又如何。再说陈教习,你上来便说阳明先生如何,无论阳明先生是否真的没有格明白竹子,便真是有所错漏,亦是阳明先生之心罢了,与我心无关,陈教习落了小家子气了。”
“那姬兄所说,任何人都不是你之圣贤,对错全在你心,眼下建奴窃据辽东,姬兄心中无辽东,那建奴便不在了不成?”
姬子悦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天下万事道道有别,朝中诸公精研儒家理学,那为何建奴又可窃据辽东?”
陈廷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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