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博弈之局(4 / 6)
她说说了。他能感觉得出,这丫头虽说初心不变,但这些天下来,已经潜移默化被诚王影响,提防之心越来越弱了。
“原先刚做了他的贴身侍卫那一阵,我觉得他这人可好了,待人和气,不摆架子,对仆从下人也都关怀有加,至于对我,简直世上除了干爹,就属他对我最好了。直到……我听说了一件事。”
时隔数年,他仍对刚听说那桩旧事时的心境记忆犹新,也可以说,是心有余悸,“一个自小伺候他的宦官,在我们看来,算得上与他最为亲近的下人,只因为私自拿了他屋里的一个香炉出去变卖,就被他叫人拉出院子,活活打死了。”
杨蓁吃了一惊:“他……不像是爱财的人啊。”
诚王不光对她很大方,在近日来的诸般细节均可看出,他绝不是个惜财的人。
“没错,他不是因为爱财,不是因为心疼那件玩意。他只是恼恨身边的人背着他暗中捣鬼,”徐显炀紧皱双眉摇摇头,“可是,你说说,不过是个鎏金香炉罢了,一个与他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人,就被他取了性命,而且听说在定罪之后,他见都未见过那宦官一面,没去听那宦官一个字的辩解申诉。世上能有多少人会无情至此?”
杨蓁不禁暗中感慨,外人多把他徐显炀视作冷酷无情之辈,却不知他其实是外冷心热,有情有义得很,他对弱小之人会有怜悯,对善待过他的人也很念旧情,见了诚王冷酷的作为也会很看不过眼。
其实宦官不过是家奴,富贵人家当中如诚王这般,对家奴不讲情面的人恐怕比比皆是,并不罕见。而且诚王处死了那宦官,也未必毫不伤心,只是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罢了。
他那人确实待人疏离,从不轻易显露真实情绪。
徐显炀接着道:“别人都说君王之心深不可测,我未得机会与今上朝夕相处,对其并不了解,只知道诚王虽不是君王,却也当得‘深不可测’四个字。他想些什么,纵是最亲近的人也难以探知。前一日尚且与你亲密无间,转过天来说不定就叫人治了你的罪,还连一个见面申冤的机会都不给你留。
与他相比,我倒觉得反而是今上为人磊落随和得多,干爹也是如此说的。诚王就是那样的人,看似温和,其实性子阴阴的,凉凉的,不能因此就判他为坏人,可这样的人,你敢真心待他么?”
杨蓁依偎在他怀里,喃喃道:“我倒觉得,他这阵子频频向我示好,就是想要创个机会与我……不,其实是通过我来与你,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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