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调虎离山(6 / 6)
本就是多疑的性子,怎可能指望他率先来开诚布公?别说对方是个生性多疑的皇亲贵胄,纵是对待个普通人,也没有指望自己诸多隐瞒、却要对方开诚布公的道理。
想要他放下防备,只能自己先奉上诚意。
临到此时,诚王究竟是个何样人她还拿不准,但她绝不相信等到他确信意欲杀害耿芝茵的人就是奸党,还会有与那些人合谋的心意。想要拉他转变立场,对其开诚布公就是关键一步。
杨蓁稍作权衡,便道:“王爷对我情愿留在王府的原因所在,想必早有猜测了吧?”
何止是“猜测”?那些教坊乐户都不是什么嘴严的人,通过这阵子潜出手下去打探,再联系自己已知的内情,诚王几乎已将她与徐显炀的目的摸了个透。
不过,话当然要等她先来说,才可以判断她诚意如何。
诚王淡淡望她道:“我又不是厂卫的人,所知者自然有限,还是听你自己来说说为好。”
杨蓁颔首:“七月时那夜被您留在教坊司后,我便亮出徐大人赠与我的信物,要那两名乐工师傅次日带我去北镇抚司……”
这段时日的一系列变故,她还是头一遭对人实言讲起。
诚王轻抱双臂,在她面前长身玉立,静静地垂眼听着,待听到徐显炀错以为流芳苑梳拢的是她那一段,他唇畔还露了些笑意出来。
杨蓁几乎毫不隐瞒,只在说到进入王府之后,没有提及徐显炀亲自来会她,更不可能说起他们秘密成亲之事,只说是徐显炀见她坚持要留下查案,便顺势答应了下来。
仅仅这一点隐瞒并没什么刻意痕迹,诚王所知的内情几乎桩桩件件都得到了印证。
他就像听了个畅快舒心的故事,脸上笑吟吟的,信手摘了一截侧柏枝叶在手中把玩着,说道:“那天流芳苑中的梳拢仪式,我也去了。”
杨蓁说那些话的重点当然在于耿芝茵,听他竟然一开口说的是这个,她十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