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刺长安 (1)(19 / 24)
裴玄静沉默着。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但是吐突承璀表现出的敌意太强烈,激起了她的愤怒。王义已经死了,叔父刚刚才脱离危险,这个宦官不去追查凶手,却对受害者的亲属咄咄逼人,难怪全天下人都对这帮皇帝的家奴没有半分好感。
她反问:“中贵人此问是什么意思?”
吐突承璀没料到裴玄静竟敢直接挑衅自己,怒道:“是我在问你问题!”
裴玄静垂下眼睑,说:“那是我造成的。”
“你?”
“我不小心烧了叔父的幞头,所以只得用家中带来的毡帽给叔父换上。”裴玄静从容不迫地讲完这句话,又补充说,“中贵人或许想象不到,叔父素来节俭,家中仅备一顶便帽。”
吐突承璀给呛得脸上一阵发红。当初他就是因为贪财受贿遭群臣弹劾,才被皇帝贬出京城的。可他今天已经官复原职了,居然还遭到一个小女子的当面攻击,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
“很好,很好。大娘子答得天衣无缝。不过,这一切是否太过巧合了呢?”吐突承璀咬牙切齿地说,“早不烧晚不烧,偏等刺杀之前烧坏唯一的幞头,结果便救了裴中丞一命。不知这究竟是大娘子还是裴中丞的神机妙算呢?”
裴玄静不动声色地回答:“恕妾愚钝,听不懂中贵人的话。”
吐突承璀真火了,朝桌子上猛击一掌,厉声道:“那本将就直说了吧!我怀疑你们与刺客暗中勾连,早就知道刺杀的计划,所以才精心策划了所谓换帽的故事,说穿了,无非是一出保全自身洗脱嫌疑的苦肉计罢了!”
裴玄静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倒,依旧不慌不忙地说:“中贵人应该知道,叔父在几天前扭伤脚踝,已经告了假,昨日本不必上朝的。就算因此逃脱了刺杀,也合情合理。他又有什么必要多此一举,让自己再受这许多皮肉之苦?还白白遭到中贵人的质疑?再者说,刺杀前日圣上特派武相公来看望叔父,就是嘱咐叔父安心养伤,别急着上朝的。照中贵人的推断,莫非连圣上也知道要发生刺杀案,才预先来警告叔父?”
吐突承璀一下子竟回答不上来。愣了半晌,起身拂袖而去。裴玄静送至府门,他都没有再跟她说过一个字。
她目送着高头大马上的紫色背影消失在巷陌的尽头,才返身回入内宅。
裴度倚靠在榻上,已经等待多时了。裴玄静将刚才会面的过程讲述一遍,不敢遗漏任何细节。裴度认真地倾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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