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4)
我不想现在看到墨谦,不是仍然恨他,只是情难自抑。至亲的人陡然逝去,虽然我已接受了这一事实,却仍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另一个与她至亲的人,我怕见到他,就想起她是多么的爱他,她是多么的挣扎、多么的隐忍,她是多么的不易。想到这些,我的心就会抽搐,就会滴血,会痛到不能呼吸。不是形容,是真的。因为我需要耗尽全身的力气来对抗这种痛苦,那时你会觉得,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折磨,就好像肺部被刺穿。相比之下,我更适应身体的痛苦,起码我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来,大概将在何时离开。但心里的痛更加巨大,且行踪不定,它总是潜伏着,在你最不防备的时候猝然跳出来,击垮你,让你崩溃。你甚至都没有足够的力气和时间去准备一场哭泣,只能尽力维持一张木然的脸,无奈地看着心里的洞越烂越大。
相信墨谦也是同样的想法,我们两个刺猬同时抖出了浑身的尖刺,只留墨让在两边周旋。 他艰难地将墨谦哄出停放花妈妈的房间,又转回来,担心地问我:“还好么?用不用我陪你?”
我闭了闭眼睛,摇头:“不必,我自己来就好。”我是来埋葬她的秘密的,而不是来和你分享她的屈辱。不管单独面对她有多难,我都会做到,我都必须做到。
墨让点了点头,木门静静地合拢。我转身,望着花妈妈,她仍旧穿着那身红衣,双手交叠于胸前,平躺在榻上,点点暗红的血迹在大红色的衣袍上洇出了大片诡异却美丽的花纹。听说,墨谦不许任何人碰她,那么他自己呢?他有没有碰过她?
我上前小心地将花妈妈翻了个身,看她身后的衣服已经结成了硬痂,和她后背上致命的伤痕粘连在一起,无法揭开。我长舒了一口气,很好,墨谦还没有碰过她,他甚至没有允许任何人除下她的衣物,花妈妈的秘密,仍旧是安全的。
我拿起剪刀,将她身上的红衣小心地一片片剪下,然后,我看着她平坦却不再光洁的小腹,哭了。
花妈妈的小腹上,那狰狞的花字依旧伸展着它的触角,牢牢霸占着她的身体,但是在一些比划的尾端,依稀有许多旁的伤痕被压在了这些嫣红的笔触下。仔细辨认,似乎是各种各样的刀伤、烧伤,还有其他奇怪的燎痕,似乎像是药物灼伤的痕迹。但在这些伤痕之上,那嫣红的刺青都极霸道地横亘其上,无一例外。
妈妈,妈妈,这五年来,你依旧抱着些微的希望,希望能祛除这些可怕的印记,是不是?但是,当你看到所有的伤痕都不能掩盖这耻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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