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寿宴(2 / 6)
匹棕色的马儿并肩而立,它们低头吃草,丝毫不在意背上的人在聊些什么。
“看到了吗?”一位身穿藏蓝色衣袍的男子朝旁边人看去,他眉目深刻,鼻梁高挺,似有胡人的血统。
“看到什么。”回答他的人声音沉厚,半张脸融入了晨光里,映得他面容模糊不清,有些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当权者肆无忌惮,民众忍气吞声,而你们这些附庸在皇权下的贵人们则选择一贯的视而不见……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陈愚之似乎并不担心说这样的话会得罪眼前人,也不担心他转手卖了他去。
“愚之,若你有何想法不如告诉哥哥,哥哥纵然势单力薄,也愿助你一臂之力。”朱照业转头,背过太阳,面容在此刻清晰了起来,他嘴角含笑,端的是一派沉稳淡定。
陈愚之带着胡人的血统,故而高大威猛,面容深邃,为人也带着几分霸道的气势。在他一旁的朱照业乃是彻彻底底的中原人,虽身躯不必陈愚之庞大,但背厚腰正,面相大气,眉目间夹杂的一股凛然之气更是少见。故而,与他较之,陈愚之倒像是护卫跟班了。
“兄长不必打趣弟弟,弟弟才疏学浅、不善权谋,若要报家族之仇,惟愿以兄长鞍前马后。”话已至此,陈愚之跳下马背,撩袍跪地,双拳抱于朱照业的面前。
若是让他属地的百姓知晓,称霸一方的淮阴侯也有跪下求人的时候,那真是眼珠子都要掉落出眼眶了。
“愚之。”朱照业侧头看他,眉毛稍皱。
话已出口便再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陈愚之抱拳,稳声道:“愚之不信兄长从未抱有问鼎逐鹿之心,只待兄长一声令下,愚之愿倾全族之力相助。愚之只盼兄长用心筹谋,他日成就大业之时能了却弟弟亲刃仇人之愿。”
不知何时,一派明艳的阳光突然就躲进了云层里,山头暗淡了下来,面前的京都也变得有些灰蒙蒙了。
朱照业周身的气息都沉淀了下来,让人有些揣摩不透。
陈愚之虽有九成的把握,但只因仍有那一成在,心里便有些忐忑不安。来京都之前,他曾和家里的谋士商议再三,若宣王并没有抱起事之心,那么今日他这番话便会成为日后的一根刺,随时随地会扎向他们自己。临到刚才他还有些迟疑,死他一个不怕,怕的是将淮阴侯府一齐拉入水中,那么报不了杀母之仇事小,连累陈家满门覆灭事大。
山头的风呼吼咆哮,三月的明媚天立刻就变得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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