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6)
何岚氲隔着栏杆,细细打量祭坛底座青石上的雕刻花纹。
以前没有设置栏杆阻挡, 最底部一人来高的部分已经被游客抚摸磨损光滑了, 泛着油亮亮的乌青光泽;往上则风化较为严重, 只能隐约看出雕刻痕迹, 图案早已模糊难辨;再往上的木结构看碑文记载是近代重新修缮的,涂了清漆防腐, 但如今在外行游客眼里, 也分辨不出它到底屹立了几百年还是几十年, 只觉得饱经风霜,刻满时光的痕迹,让人不禁心生感慨。
介绍上还说塔顶是魏明帝开平二年六月被雷击中焚毁, 所以它到底还是抗过了雷暴,庇护底下一方百姓免遭灾厄,算是阴差阳错做了件好事。这座塔也因此一直被保留下来作为祭坛, 但是再也没有竖起那么高的塔尖。改朝换代佛教兴盛之后, 萨满教退出历史舞台,中间的木质高台也废弃了。
贺兰韫给侍卫起名雷霆, 这愈发接近映证了她的猜想。这一场累世的追逐纠葛中, 除了她、穆辽远和吕瑶, 还有另一个人参与其中。
何岚氲不明白他是怎么牵扯进来的。贺兰韫毁了他的家国, 只把他当成奴隶看待。她继任大祭司, 意味着后半生都与情爱无缘。
她原本就抗拒他的追求,知道这一点后,更是每次见到他都想躲开。
研究所的集体生日会上, 大家玩成一团,气氛欢快。她与他擦身而过,他从旁边的花篮里抽出一支白玫瑰,拦在她面前。
那天她喝了一点酒,觉得有必要和他划清界限,郑重其事地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想了想又强调,“我们在一起七年。”
“这么久了,”他把玫瑰收回去,手指拈着花枝轻轻转动,眼睛盯着花瓣,忽又转过来从眼尾看她,“不考虑放了他重找一个吗?”
当时她只觉得生气,不可理喻,掉头就走。现在再去回想,好像他说过的很多话都别有深意。
直到她在横塘街那夜忽然与他拉近了距离,有了不该有的关系,记忆的闸门骤然间打开了。此后的每个夜里,前尘往事夹杂在亦真亦幻、或虚或实的梦境中,一一浮现在她脑海里。
那些梦与贺兰韫的梦境不同,她是局中人,而不是旁观者。梦里的场景也是碎片化的,不能完整地构成逻辑通顺的事件,更多时候只是复现她和他肢体纠缠,以至于让她以为那是自己虚妄羞耻的春梦幻想。
他的年龄多出来三岁,其实并不是因为贺兰韫在九百多年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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