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5 / 6)
的样子。
一个极其高傲的男人,被至亲者用如此刚烈的方式折断反骨。他当年望着火海的那一眼,成了魏北的梦魇。
原生家庭没有教会沈南逸用温和的方式去引导别人,从此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学会了。
魏北是从梦魇中醒来。他瞥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梦中火光冲天,分明烫得他脸颊发红,可醒来时浑身发冷,像感冒。他记得每一个细节,不断在脆弱时袭上来。在脑海中翻腾,在记忆里生根。
魏北睡不着。翻身下床,从床头柜里摸出一瓶药片。扔嘴里,嚼碎。不用水,就那么吞下去。他赤脚走到窗边,踩着一地冰凉。
雷声远去,风雨也渐小。魏北就爬上窗台,坐着。他抓着窗框,脚底悬空。可他不往下看,就像这么多年,从不敢往身后看一眼。
楼下玉兰树秃掉,洁白花瓣落在泥潭里。脏兮兮的,似被这场春雨无情强奸。距离天亮还早,他拿过放在窗台的烟,燃一根。
他算着日子,还有几个月,他将要离开。魏北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不算不舍,也不算喜悦,要真落实下去,应当是有那么些不放心。
可不放心在哪里,他答不上来。
单伍这段日子没联系他,魏北也没主动献身。单伍给的钱,他都一笔一笔记在账。要说当初魏北瞧上五哥什么,可能是对方的温柔。
去年叫沈南逸听了一场活春宫,事后没追究,魏北见好就收。他不可能总拿单伍去刺激沈南逸,他也怕自己在五哥那里丢了东西。
人很可怕。人的习惯最可怕。谁对自己好,他便会像狗一样地,逐渐认主,迷恋对方。
单伍太好。好得没得挑。魏北也怕错付。毕竟从小到大,没人这般无条件地由着他。
人性这玩意。不好说。
风大,魏北打了个冷颤。他将烟头叼在嘴角,烟雾熏了眼。刺痛。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于是魏北吐掉烟头,看它坠落。跌在楼下,雨水浇灭。
他想起四年前的沈南逸,又想起今日的沈南逸。忽然有些痛快。
见他失望,见他愤怒,见他想碰自己,又生生忍住不去碰的样子。
既痛且快乐。
他们了解对方心里想着什么。或许这世上没人比他们更懂得彼此。
所以魏北才有恃无恐。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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