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7)
十载边境守孤城, 苍凉漠北韶华度, 威武侯单是想及自己那些年被父亲“流放”在边城的孤清岁月, 就觉得寒意遍体。
他从一个纨绔少年无奈长成今天模样。
天高皇帝远的日子,并不好过。
军队里纪律严明, 处事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因得罪皇室被发配而来的人, 饶是侯爷世子, 也一样受尽冷待。——即便将来翻了身,回到京城, 难道还会千里迢迢前来报复不成?
所以他们肆无忌惮。
做最脏的活计, 数九寒天和三伏夏日, 风雪冰霜炎炎烈日洗礼重塑他的骨骼和心志。
不想屈服认命的倔强, 和来日自己脱离苦海要如何找佑王拿回补偿,两种渴望支撑他熬了十年。
这双生来富贵的手……不知擦洗过多少肮脏的夜壶和恭桶。
好在, 无数的苦日子换来了最好的结果。
雁南关他杀了敌首阿克善, 从此谒邬(部族)和中原相安二十年,至今, 他仍是当朝最了不起得传奇。威武侯的名字,从此深刻在每个人心中。这才有机会再回中原,再回他的故乡。
昔日曾欺辱过他的人,皆已不在世了。包括害他被迫远走边疆的父亲和佑王。
他轻易不愿回想过去, 太多的不堪和心酸, 随时可能左右他的情绪。
他喜欢掌控大局,喜欢一切事物皆由自己支配。
可如今有人试图挑破他掩盖住二十多年、已经结痂干燥的伤口。
威武侯沉着面孔盯视木奕珩。威严深积的权臣,已经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顶住这种被迫视的压力。
可惜木奕珩是个懂得看眼色, 但要不要理会旁人的眼色,全看他当时心情的人。
此刻他心情不错,因此笑道:“侯爷瞪着我做什么?若我没瞧错,侯爷想与我动手?杀我?”
他上下打量威武侯,摇头晃脑地道:“啧啧啧,您如今年岁不小,又有残疾在身,遇事当沉着冷静,掂量一下自己的胜算再说。比如……”
他猛地出拳,迅猛无比,直击威武侯面门。
威武侯没有闪躲。
他抬起手来,握住了木奕珩的拳头。
木奕珩出的是左拳,用了七、八成气力。
被轻轻巧巧地挡住。他显然十分意外。
三年前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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