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6 / 6)
口叫了她的名字,“我要走了。”
这是一句软话,憋了这么久的委屈,就因为这么一句旁人听来不疼不痒的话,倾闸而出。
他是真的要走了。
顾唯说过,他们的家在离B城十分遥远的H城,那里是四季如春的南国,古色古香的老城里寄生着一个个优雅而质朴的灵魂,那里从来没有下过雪,天是清澈透明的蓝,风吹草低,还有大片大片花红如血的木棉,怎么谢也谢不光。
程今夕不知怎么眼眶就热了,脊背僵直这挺得生疼生疼,倔强地不肯有半丝让步,泫然欲泣的模样有些委屈,却又很招人,“是吗,那很好啊。”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叫阿唯替你订机票?”顾淮南唇角无笑,镇定自若,语中的清冷叫人心生起阵阵寒意。
这是程今夕第一次看到如此淡漠疏离的顾淮南,悠然如水,遥不可及。恍若她一眨眼,他便会羽化而去。
可又从什么时候起,顾淮南的一颦一笑一句谚语,已会触动她的心神?
程今夕紧紧追着他的眼,置气一般说得字字铿锵,“我自己难道没手没脚没大脑,你要走便走,何必要来编排我!”
顾淮南轻笑, “生气了?”
“没有,我干嘛要生气,犯得着么,”程今夕扁着嘴,佯装起强硬的态度,语气却是软的,“古槐你那,你要怎么样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何干,同样,我什么时候走、怎么走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还不想走。”
“既然不生气,就不要揪着被单了,都快扯破了。”顾淮南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程今夕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手下的被单早就被五根手指蹂躏地乱七八糟,全是褶子。
两颊倏然绯红,捋了捋,说不清心中百般是什么滋味。程今夕只觉得闷闷地堵得慌,眸子微抬,便与顾淮南的眼神绞在了一起。
许久,都无人说话。
“小桥。”
“顾淮南。”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顾淮南撑着手起身,双脚落地,与她平视坐在床边。
有些事,只能够烂在心里,有些感情,需要有千山万水才能肯定。眼睛能够丈量,他与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