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6 / 6)
谈话?”
邵郁承视线落在母亲这些年日渐衰老的脸上,张开双臂抱了抱她,“那件事,您是受害者。就算计较过错,那也只是对爸爸隐瞒了聂臣强……”他不忍心讲出那个字,“迫您的事实,您也没料到即便后来立马吃了避孕药,也没能将我杀死。是我对不起您,让您在这个家提心吊胆地生活这么多年。”
这件事是藏在邵母心中的秘密,那天她跟邵康坦白的时候,心脏都没有此时此刻坠痛。她不想让邵郁承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她宁愿让儿子埋怨她出轨,也不想让他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怎样一个人。邵母任由儿子抱着,眼泪滚落,打湿了他的衣服。
邵郁承降生的时候,她是欢喜的。可等邵郁承眉眼长开,却越来越像聂臣,她最初只是怀疑,直到她带他去医院查血型,才知道他不是自己跟邵康的孩子。
最初一直瞒得很好,可偏偏邵郁承出了车祸,需要输血的时候却无法再掩盖真相。邵康那天是后来赶到,所以并没看到邵郁承的血型。可纸包不住火,邵康还是知道了,他马上偷偷做了亲子鉴定,那份报告后来一直藏在他书房抽屉里。有一回他离开匆忙忘记上锁,她收拾书房的时候见到,瞬间摔坐到地上,看那份报告的日期,就是邵郁承车祸后不久,邵康知道后却隐瞒了整整两年。
当晚她拿着报告跟他对峙,邵康神色比她更为痛苦,他爱了她大半辈子,从没想过邵郁承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晚过去,两个人心里都有道过不去的坎儿。
邵郁承是从报道中知道自己身世的,虽然那天的新闻很快被撤下。他跑去质问母亲,邵母双眼通红地望着面前猩红着眼的儿子,最终痛苦地闭上眼睛,“妈妈对不起你。”
邵郁承那阵子腿伤刚好,马上把梁正黎叫来,帮他搬出了邵家。
客厅里只剩邵母压抑的哭声,邵郁承一下下拍着母亲的背,心里不知道有多心疼。也许不幸到顶点就是幸运,邵康从未亏待过他,哪怕是在知道他不是自己亲生儿子之后。他这辈子只会有一个父亲,那就是邵康。
死去的聂臣不配做他的父亲,聂昌也不是他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