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诬枉(7 / 18)
昏沉沉的日子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无欢,你是不是瞒着我,擅自去结交了宋申锡?”杜秋娘蹙着眉问花无欢,当这个素来对她忠心不二的内侍又来到她身边时,她终于忍不住问。
这些日子受尽严刑折磨的花无欢,此刻根本无法回答杜秋娘,他甚至觉得,杜秋娘信口提出的这个问题,比神策狱中的逼供更令他牙关发紧——原来自己,是这样轻易就可以被怀疑的人。
他冰冷的眼眸深处,难免涌出一股失望。在刚刚被放出神策狱遍体鳞伤的现在,在即将被遣出京城前路茫茫的现在,在时刻担心她的安危所以一获自由就急忙赶来的现在,他怎么可能不觉得失望?
等不到花无欢回答的杜秋娘,这时却忽然自言自语地改口道:“唉,不对,这定然还是那老匹夫王守澄的阴谋——宋申锡那里搜出的是漳王的信,漳王他素来乖巧,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
“秋妃,您这几日,过得可好?”花无欢听到这里忽然哑声问,其实内心却近乎焦渴地想知道,她这些日子有没有被附身。
从他去找王守澄密谈的那一晚开始,那只狐妖就凭空消失了,尽管他从没表示过在意她的去留,却也无法漠视她的不告而别。尤其是与秋妃话不投机的此刻,他竟越发在意那只狐妖的去向,想知道在自己被捕下狱的日子里,她有没有悄悄回来过。
原来他终究还是自私的,当度在意的人令自己灰心失望,就情不自禁地挂念起在意自己的人。又或者正是因为有了她,才令他终于感觉到,漫漫洪荒中独自坚持的疲惫。
“哦,我过得很好,”这时杜秋娘望着沉默的花无欢,浅笑着回答道,“其实说来也怪,这些日子我被关押在神策狱里,神智倒是比从前清明了许多,你说会不会足花萼楼里有什么与我犯冲,才让我这样精力不济?”
“犯冲之说纯属妄谈,秋妃您多心了。”花无欢看着兀自在那里猜测的杜秋娘,却没有开口告诉她真相。因为心头似乎有隐隐的不安,他直觉一旦对秋妃吐露出实情,那只狐妖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这一天是庚申日,夜里永道士守庚申,在厢房中冥思打坐,却一不小心打起了瞌睡。所谓守庚申,不过是道士修行的一门功课,意在防范能记人过失的三尸虫,在庚申日这夜乘人入睡时,飞到天上向玉皇大帝汇报这人的坏话。故而这夜修道的人都会熬通宵不睡,也就是守庚申。
虽说永道士一向作恶多端罄竹难书,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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