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9 / 14)
花只种麻,割下
麻秆沤泡後揭下麻丝挑到山外来,换了山外人的粮食和家织粗布再挑回山裹去。仙
草开始不会纺线织布,这是一个重大缺陷,一个不会纺线织布的女人在家庭里是难
以承担主妇的责任的。嘉轩在订娶头几房女人时,媒人首先向他夸奖的总是那女子
所受的家教如何严格,茶饭手艺如何利落精致,还会拿来纺下的线穗儿和织成的花
格子布供人欣赏。临到娶仙草时,已经顾不了那麽多,只考虑能传宗接代就行了。
母亲白赵氏明白这个底里,表现得十分通达十分宽厚。一面教授一面示范给她,怎
样把弹好的棉花搓成捻子,怎样把捻子接到锭尖上纺成绫,纺车轮子怎麽转着纺出
的线才粗细均匀而且皮实。纺成的线又怎麽浆了洗了再拉成经线,怎麽过综上机;
上机後手脚怎麽配合,抛梭要快捷而准确;再进一步就是较为复杂的技术,各种颜
色的纬线和经线如何交错搭配,然後就创造出各种条纹花色的格子布来。她教她十
分耐心,比教自己的女儿还耐心尽力。仙草生来心灵手巧,一学即会,做出的活儿
完全不像初试者的那样粗糙,这使白赵氏十分器重,嘉轩自然十分欢心。
孩子满月时,岳父从山里用骡子驮来满满两驮篓礼物,吃的穿的玩的一应俱全。
一双精致的小银镯上系着一对山桃木旋成的小棒槌。百日以後,小马驹就把那小棒
槌含在嘴里,像吮吸乳头一样咂得吱吱有声。嘉轩和仙草看着就会心地笑了,自然
都联想到新婚头一夜系在她裤腰带上的那六个桃木棒槌。孩子刚刚过岁就断奶了,
马驹双手抱着仙草的乳房却吸不出乳汁,昼夜啼哭。仙草尚无做母亲的经验,急得
心神不安问婆婆怎麽回事。白赵氏不仅不慌不急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奶汁儿
怕是给另一个暗里夺了吃光了。」仙草突然红了脸,又想起夜里丈夫和她作爱时吮
咂乳房的情景。後来才悟出阿婆并没有取笑的意思,暗里夺了吃光了奶汁儿的是指
自己肚里又有一个了。
第二个孩子出生以後取名骡驹,这个家庭里的关系才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由罂
粟引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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