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7)
好几年没回来了,这儿虽没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至少也略有改观,大多数人家都告别了茅草屋,盖起了瓦房,少数人家象我舅舅这样的有所成就的人象样的搞起了平顶。当我到了小花家门口才惊讶这儿的贫富差距拉得也实在太大。眼前的景象连我这个住惯茅草屋的人也唏嘘不已。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墙坯斑驳不堪,脚力稍稍重点,那石土似乎就要掉落下来。房檐低矮的只能低下头才能进去。里面黑漆马虎的,阴暗潮湿,见不到一丝阳光。又黑又潮不说,它还很狭小,两间小屋一个院子,鸡屎猪屎糊了一地,我们必须踮起脚尖才可以踏到一片净土,稍微不慎便会滑倒,一旦滑倒,你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屎人”了。
数年前的记忆并不太模糊,那时给我的感觉,小花家并没有眼前的脏、乱、差,那个家是干净的、温暖而明亮的,我喜欢在她家随地蹲下来尿尿呢,现在我改了这坏毛病,却被家禽抢去了风头,真是几年河东,几年河西啊!
小花的母亲去了庄稼地,我们在一张逼仄的木床上看到了我的龅牙叔叔。这谁干的?太不人道,让一个病人睡在这么小的床上,好歹我龅牙叔叔也有一米七几呢!
我仔细看了看他,他没劲极了,懒洋洋的,肤色蜡黄,胡子拉碴,嘴半张着,那两颗龅牙显然没以前锋利了,光泽度也不够,可能常时间没刷牙导致品质下降了很多,我不由地思绪滚滚,曾经精神百倍,视我如己出的他怎落得如此地步,病痛果真如下山老虎,无论是什么样的汉子在病痛面前都会束手就擒。我走上前委屈的喊道:“杨叔叔……”他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揣摩了我一会,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惊叫:“三子?小伟?”我紧紧握住他骨瘦如柴的双手,颤抖着声音应道:“是我,是我,杨叔叔,我回来看你来了……”杨叔叔想起身,试了几下又起不来,我说:“您睡着,不要动,我站着和您说话就可以了……”我转身去倒水,杯子没有,就找了只碗,看着不是很干净,我又舀了一瓢水冲了冲。可是开水也没有,我又拾了些柴禾煮水。舅舅也过来帮我放好水,盖上锅盖。我问:“杨阿姨怎么不把家里收拾干净呢?”我舅说:“庄稼人以地为生,哪象城里人忙家务事,小花在就干净多了,可她没回来,一个礼拜才回来一次,收拾好又脏了。”水开了,我倒了半碗水端到杨叔叔跟前,看着眼前形如枯槁的他,想想这样一个生者每天都在等待死亡的召唤,我的双手颤抖起来……
不一会儿,外面开始有了喧哗声。陆续走进来几张我熟悉的面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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